“夢醒了我才發財”是她認真製造的一個小玩意兒,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在別人的基礎上改良加工的劣質品,原理是她設計了好幾稿得來的,符籙是她親手畫的,就差連網子的部分都是她親手縫的了……
她製作那玩意的時候都是築基末期的修士了,手藝不說多精良,但做出來的東西也絕非凡品。
自燃燒燬了?
怎麼可能?
為什麼?
見南扶光將問號掛滿了臉,吾窮停頓了下:“稍等,先讓你看一樣東西,是最近一個捕夢網自燃燒燬的書生給我寄的簡訊……你——”
南扶光轉向殺豬匠:“麻煩您迴避一下。”
站在旁邊沒有要走的意思的殺豬匠學著她輕挑眉,看起來很失望這個時候突然被人想起他還站在那。
停頓了下,他眼皮子耷拉下來,認真地問:“什麼?”
“請您迴避,現在我們要討論產品的致命缺點,出於商業保密……”南扶光頓了下,“和我覺得很丟臉。”
殺豬匠大概是想笑或者又覺得有些荒謬,垂著眼,視線在南扶光臉上輕描淡寫遊走幾個來回……
但最終他還是妥協,轉身悠哉地走向奇珍異寶閣後堂。
南扶光驚訝地問:“他為什麼不乾脆回去守攤子?”
吾窮指著桌子上的荷葉包:“當然是因為我還沒給錢。”
……
當店鋪內只剩下南扶光與吾窮,吾窮乾脆站起來把店鋪門
關上了。
之後又繞到了櫃檯後,一陣摸索,然後再南扶光略微震驚的目光中,吾窮從櫃檯後掏出一把她身後那些收藏寶貝才用的儲物櫃的鑰匙——
找來高高的扶手梯,她吭哧吭哧地爬上最高層,一陣搗鼓,小心翼翼地從最隱蔽角落裡的某個櫃子裡取出一個錦盒。
錦盒還有一層鎖,裡面居然只是躺著一張摺疊起來的信紙,信紙是最普通的凡塵讀書人用的紙,墨也沒什麼特別。
“你先看看。”吾窮壓低了聲音,“看完告訴我,這件事我們還要不要繼續。”
從未見過吾窮這把黑店開到雲天宗山腳下的法外狂徒露出這種緊張又有些興奮的樣子……南扶光懷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開啟了手中的信件。
泛黃的信紙,看得出來這個捕夢網的主人並不是那種特別富裕的書生,筆墨字跡因為飛快的書寫或者帶著情緒顯得有些繚亂——
這讓人有些震驚。
書生要麼參與凡塵界皇室常規科舉,要麼削尖腦袋去擠三年才對凡塵界開放一次的「翠鳥之巢」文職選拔……
無論何種心態下字跡平穩工整幾乎是他們成為書生的第一必修課。
而這書生好像並未做到。
【吾老闆:
見信安。
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很難述說此時此刻的心情,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就當做是像以往一樣的胡言亂語好了——
我真誠地希望你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它可能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
首先,在我開始述說一切之前,我想你先暫時回憶一下之前我們有過的幾次對話與通訊,除了日常夢境,我頻繁提起過關於沙陀裂空樹的枯榮也出現在我的夢境中……
但多數情況下那棵樹都是枯死的狀態,我沒有夢到其他太多的內容。
但前些天的一個夢改編了我的看法,那太真實了,我不相信那只是單純的是一個噩夢。
好了,鋪墊了那麼多,你可能已經不耐煩了,現在進入正題,我要說的事是:我懷疑《沙陀裂空樹》法典述說的內容是虛假的,我們活在一個巨大的謊言裡。
讓我們從《沙陀裂空樹》的內容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