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嘆氣:“維民啊,你我已經盡力了。阿雪,你今天和徐家已經簽約了嗎?真的想好了要去國外了嗎?阿月母親那裡你想好要怎麼說了嗎?如果阿月不能和你一起去,你也還要去嗎?”
方南雪點點頭:“陳老師,我要去。一個人能有多少選擇,取決於他有多少能力。如果說今天之前我想去是因為我想讓自己獲得富裕的生活,安穩的人生;那今天之後我再選擇去就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去面對那些絕望的眼神。我作為新時代受了教育的人,總要做些什麼才甘心。至於池伯母那裡,走一步看一步吧,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總得試試。”
陳正心裡一驚,這姑娘的想法有些危險:“阿雪,你莫要想的太多。”
方南雪冷靜下來,說道:“陳老師,你放心,我沒有太過瘋狂的想法,我只是想去國外好好學習,以後多賺錢,我想最起碼我不至於在災難和戰爭來臨的時候拖大家的後腿。”
陳正鬆了一口氣,現在局勢亂的很,他是真怕這小姑娘一時衝動去學別人搞什麼刺殺什麼起義。他愛國,他自己可以為了信仰去死,但是他不願意讓這些孩子們去送了性命。
顧維民看方南雪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問:“阿雪,什麼時候去籤合約?還有如果簽下來什麼時候走?”
方南雪:“明天上午十點,他們應該還是想讓我在考慮一下,不然其實今天晚上就能籤的。至於出發時間,還沒有定,明天我會問一下。然後我要回一趟嘉源,去我父親的墓給他說一聲。還要和阿月一起去跟池伯母說一聲。”
顧維民有些頭疼:“池太太那邊,恐怕有點難啊。”
方南雪苦笑著說:“我知道她很難答應,但是總要爭取一下。反正最差的結果就是阿月不能和我一起走,如果真的只有我自己去,那我就只能付出雙倍的努力了,不然等哪天回國了看到阿月過的不好,我沒有辦法去給阿月撐腰。”
顧維民也開始嘆氣。
陳正問了一句:“阿雪,明天籤合約的時候,你顧老師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方南雪點點頭:“回來的路上,我跟徐二少談過了,他同意明天讓一位老師陪我去,並且薛經理也會在場。”
顧維民:“你剛剛好像說,和你一起去的是徐二少的弟弟?”
方南雪:“對,說是徐家的那位三少爺,叫朱召,上次我去商場找薛經理,說過兩句話。聽他們的語氣,那位三少應該要在那邊待不短的時間。”
陳正:“徐二少的親弟弟嗎?為什麼姓朱?”
方南雪搖頭:“我也不知道。”
顧維民頷首,說道:“阿雪,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讓你陳老師給你把個脈吧。不然那我們不放心。”
方南雪沒有拒絕,伸出手腕放在桌子上。
陳正把過脈,眉頭越皺越緊:“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那麼多煩心事,肝氣鬱結的嚴重,明天我去藥店給你配幾副中藥做成藥丸子,你到時候帶著吧。”
放南雪內心是佩服陳老師是醫術的,但是自己鬱結的原因卻是不能說,她感激的笑了笑:“謝謝陳老師,我會注意的。明天您和顧老師能出一個人陪我去商場籤合約嗎?”
二人點頭,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讓顧維民明天陪著方南雪過去,這樣以後萬一有什麼事情,顧維民也方便替她過去交涉。
另一頭,徐千行送完方南雪到家,已經不早了,只是有些奇怪平日裡這個時候已經睡下的母親今天怎麼還頗有興致的在客廳陪著大家說話。
幾人看到他過去,都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徐千行有些莫名其妙:“爸、媽你們你們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徐母笑的有些不同尋常:“千行啊,如果和人家姑娘聊得來就不要讓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