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高三快開學之前，曹瑞昕突然說自己高三不讀了。

那是最後一天的暑假補習，曹瑞昕經常會在下午的時候和何夕一起去圖書館。

下午他們還在收拾東西，曹瑞昕突然丟了個炸彈下來。

曹瑞昕有多努力何夕看在眼裡，每次提到上大學的時候曹瑞昕眼裡都會閃著莫名的光，裡面滿是憧憬。曹瑞昕的成績很好，上國內前十名的大學沒有問題。

這樣的曹瑞昕怎麼可能會在即將高三的時候說不繼續讀書了呢？

&ldo;小昕，能說說原因嗎？&rdo;何夕還是忍不住問道。

曹瑞昕平時很安靜，經常在一邊看他們玩，聽他們說話，卻很少參與進來。

曹瑞昕低下頭，語氣低落，&ldo;我家裡不願意再供我讀書了。&rdo;

何夕皺眉，從曹瑞昕身上能看出她家裡的條件應該不是很好，但是好像也沒有到供不起的地步，而且小昕說的是不供而不是供不起。

&ldo;是家裡困難？&rdo;

曹瑞昕抬頭看何夕，最後還是說了出來，&ldo;我家裡覺得女孩子讀書太多沒用，之前初中畢業就想讓我去打工。平京二中一年的學費不容易，他們已經不想出了，要給弟弟娶老婆存錢……&rdo;

曹瑞昕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上大學一直是她夢想，但在距離夢想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斬斷了。不過就算能高考，大學的學費她也出不起。

&ldo;你弟弟多大？&rdo;何夕想著既然是弟弟，最多是和曹瑞昕同齡，不可能比曹瑞昕大。曹瑞昕今年18，男生想要結婚至少要22周歲，那最少也還有四年以上的時間。他們學校的學費比較高沒錯，不過對很多家裡有些困難的學生都是有優待的，學費不算高，一年四千的學費，就算存老婆本也存不了太多吧……

&ldo;八歲了。&rdo;

wtf！八歲離結婚還有很久，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為什麼連一年的學費都不肯給小昕？

&ldo;我媽媽，很早之前就去世了，爸爸很聽繼母的話。&rdo;曹瑞昕解釋了一下。

其實曹父是想繼續供她讀書的，只是繼母提出這個要求已經好多年了，父親的態度也由一開始的堅決供她讀書到現在的猶豫不定。他們家庭本就不富裕，她的學費一直是家裡的大額支出，好在父親很勤快，家裡的日子不算過不下去。但是弟弟出生後，花費越來越高，繼母什麼都想留下來給弟弟，自然對她愈發嚴苛起來。

她只是想讀書，就這個也不行嗎？

&ldo;今天你要回家是吧？&rdo;何夕看到曹瑞昕把東西已經打包好了。

&ldo;嗯。&rdo;曹瑞昕嘆氣，可能回去後就沒什麼機會見面了。小夕他們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學校，而她不知道會去哪裡打工……

&ldo;我去你家玩一下，行吧？&rdo;何夕擺出曹瑞昕最不能拒絕的表情。

&ldo;行。&rdo;曹瑞昕傻傻地點頭，很快反應過來，&ldo;你要和我回去？我家可能沒地方接待你……&rdo;

&ldo;沒事，沒地方住我會找到地方住的。&rdo;何夕打消她的顧慮。

曹瑞昕只好點頭。

&ldo;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兩件衣服！&rdo;何夕刺溜一下就不見人影了。

門口白衢在等她，何夕給他解釋一下原因，&ldo;……我可能要去兩天，不可能真的看小昕不上學，先看看她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