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文鳳說:“不,與碎冰的聲音不同,我覺得象琴音?”
周全點點頭:“我也覺得象是琴音,原來不是我一個人聽到,可是這兒怎麼會有人彈琴,難道。。。。。。我們去看看!”
剛才那聲音在他們左側傳來,於是眾人改變了方向,朝左側前進。沒走多遠,果然聽到了連續不斷的琴音,高雅清遠,神乎其神,恍如一隻大鷹展翅在這冰山和狹谷中忽上忽下飛翔,眼前奇影變幻無窮。
四人大喜,加快速度往前飛奔,進入了兩座較高冰山形成的一條峽谷,琴音聽得更加分明瞭,但這時卻突然停了。
四人轉入冰川,前進了有幾里路,卻是渺無人煙,就象是亙古以來就沒有人踏足過,方才的琴音乃是從九天傳來。
周全運起真氣喊道:“白雲先生——”
聲音遠遠傳了出去,迴音不絕,甚至震得有些地方冰塊墜落,響起陣陣轟鳴,但是並沒有人回應。
“白雲先生,我知道是你,快出來吧,我是周全啊!”
一處山崖的平臺上出現一人,一身粗麻衣,道非道俗非俗,看上去四十來歲,相貌清奇,眼亮如星,正是神秘奇人白雲先生,但比周全第一次看見時更顯得年輕,頭髮鬍子全變黑了。
“唉,想不到我躲在這兒還是被你找到了,看來我真的該永不撫琴才是。”
周全大喜,與三個同伴向白雲先生那邊飛去,在冰崖上落下,崖後有一個天然冰洞,無論從高處還是低處都不容易看到。
“前輩怎麼會在這兒,我找得你好苦啊!”
白雲先生掐須笑道:“你不好生治理國家,找我做什麼,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我有兩件事要問前輩,希望前輩如實回答。”
白雲先生有些黯然,“你是要問葛道友是怎麼死的,我卻還活著是麼?”
周全臉色也很沉重,緊盯著他。白雲先先嘆道:“唉,我與他乃是知交,怎麼害他。。。。。。那日他說太乙金液已經練成,但另一味金丹卻缺了些藥引,外面樹林中就有,正在緊要關頭他無法離開,便託我開啟洞天去尋些來。我出了洞天不遠,便心生警兆,知是那魔頭來臨。。。。。。此時我若回去,兩人在洞內無路可逃,以我們兩人之力,絕對無法與魔頭相抗,必死無疑。。。。。。”
“所以你獨自跑了!”
白雲先生又難堪又慚愧,嘆道:“我雖逃得一命,卻於心不安,危難逃脫,棄友不顧,還有什麼臉面活著?早知如此,我不如與葛道友一同引頸就戮算了,我本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本不應如此畏懼膽怯。”
看他樣子也是個正直清高的人,自命不凡的人,做出了這種懦弱的、沒義氣的事,自責是難免的了。周全語氣緩和了一點,“前輩也不要過於自責了,前輩若不逃走,死了也是沒有意義,況且那吸血妖道邪惡之極,人神皆懼,人人在遇到極度危險之時都會潛意識自救的,這也不算不講義氣。那天在建康城外是前輩把我們攔下來,後來又以琴音為我們阻敵吧?”
“把你們攔下來?我沒有,不過用琴音把他們嚇走的到我。”
如果不是白雲先生做的,那麼會是誰破了張道全的搬運之法?對了,也許是妖道不想他們都去送死才把他人攔下。周全又問:“前輩說死過一次,琴又彈得舉世無雙,莫非你就是琴聖嵇康?”
白雲先生默然了一會兒說:“死就死了,哪裡還能活得過來?自誤自樂之技,又怎能稱聖。”
謝雨卓插口問:“那麼前輩怎麼會在這兒?”
“唉,那妖道如索命惡鬼,追得我上天下地無處藏身,後來一直逃到此地才擺脫了他的追蹤。可是隻要我一離開這兒,不過半個時辰他就追上來,也不知他是如何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