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來了,說二小姐在街上遇到了歹人劫掠,遭人侵犯……此刻人已經被順天府的送回來了……”
一想到門口,二小姐的慘狀,王福就忍不住滿心的淒涼,昔日那麼花一樣的二小姐,想不到竟會淪落到那般境地。
“咣噹。”
原本緊閉的門扉,猛的一下就被從裡面推了開,就見慕容正蒼白著臉,面上的病態明顯沒有褪去,正不敢置信的望著門前的王福。
“你剛才說什麼?”
王福一個踉蹌退了兩步,苦聲道:“相爺,您還是出去看看吧,二小姐……二小姐怕是不行了。”
一聽此言,慕容正只覺的腦子一陣充血,險些要暈過去,“到底,到底怎麼回事?”
“據說,原本二小姐跟太子殿下去參加宮宴,可不知怎麼的,宴上忽然有個張天師說大小姐是鸞鳳妖星……”
王福當即長話短說,將今日宮裡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慕容正。
而慕容正越往下聽,面色就越是發白,那張天壽是什麼人!他偶有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那就是頂著天師之名的奸猾之徒。
今晚宮宴上發生的事,明顯是慕容子妍夥同太子,在給慕容久久做局,但結果……
越往前走,越是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慕容正幾乎已經想到了此刻院中,前廳的景象,胸口的心就彷彿要疼成一團,蘇氏在怎麼惡毒,子妍在怎麼不自量力胡鬧,可終究都還是她的妻兒。
尤其慕容子妍,血濃於水,此刻有人告訴他,她的女人今晚被太子丟下,當街被幾個流氓拖入黑巷,生生的糟蹋了,叫他如何能夠承受。
“相爺,怎麼不走了……”
王福疑惑的道。
慕容正的雙腿,彷彿灌了鉛一般,此刻每挪動一步,就感覺胸口疼的呼吸不上來,可終究,他還是走到了前廳的院中。
因為有順天府的差人在,院中幾乎燈火通明。
而慕容子妍就被安放在一張擔架上,身上蓋著一塊白布,披頭散髮,身上已經不著寸縷,身下滴滴答答的鮮血,一路成相府的正門,滴到了前院。
可想這白布下的情況,是何等的狼藉。
“卑職見過相爺,半個時辰前,順天府接到報案……可惜,還是去晚了……對令千金今晚的遭遇,我等實在……”
為首的差人上前微微見了一禮,其實對於今晚的事,他們也是吹噓不已,昔日他們這些大老粗見都見不著的名門千金。
今晚居然會在那等骯髒的後巷,被……不過明眼人大抵都是能看出來的,分明是這相府的二小姐得罪了什麼人。
不過這些話,他們當差的也不好說。
“子妍丫頭……”
那邊,慕容正根本充耳不聞,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於忍不住渾身俱顫,老淚縱橫。
而擔架上的慕容子妍,明顯還沒有死透,她圓睜著一雙眼眸,死死的盯著近在遲尺的父親,張口想說什麼。
可一張嘴,滿口流出的確是一片汙濁摻著血絲的液體,最終,睜著一雙眼,就徹底斷了氣息。
“相爺,大小姐回來了。”
相府的門子,這時匆匆來報,而她才剛報完,就聽門口一陣車轍停頓之聲,然後有婢女提著精美的宮燈開路。
一排排,遠遠看去,恍如瑤池的仙女下凡。
雲裳浮動,婀婀娜娜。
片刻,才見正主,也就是如今京中風頭正勁,陛下欽封的常樂郡主一席華衫玉影,正緩步而來。
彷彿被她的貴氣所逼,在場的差人,皆不自覺的低了低頭,暗道相府也算書香名門,一個尊華至此,不輸皇族,一個卻零落成泥,遭人踐踏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