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誰先咬破了誰,又究竟是誰混合著唾液將對方的血液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麥加爾握著拳,他的手僵硬地垂在身體兩側,他微微仰著頭,毫無反抗地接受了這瘋狂的侵略——
直到凱撒將他重重推開。
他腳底打了個滑,然後狠狠地揹著地摔在了幾米外的甲板上。
被上碰到了破裂的甲板的木屑,那尖銳凸出的木刺將他的背上掛出了一道長而深的血跡。然而他卻渾然不知痛一般,目光停留在凱撒的手上,男人手上還插著沒有清理掉的木渣,從傷口處低落的血液被雨水沖淡成了粉紅色,麥加爾的目光再次遊移,在看見凱撒身後破裂開的船舷時,瞭然地頓了頓,然後微笑起來。
麥加爾狼狽地掙扎了一下,將自己從甲板上拿了起來,他坐在甲板上,一隻手擦了擦唇邊的血跡。
然後呸地吐出一口口腔中的血色,嗤嗤地笑著說:“很好嘛,這樣就和你的手對稱了。”
怒風號上,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的呼吸甚至都下意識地放得很輕很輕。
凱撒站在原地,他垂下眼,盯著甲板上的人那張熟悉的臉看了很久。
最終他發現,原來自己從來沒有看懂過這個人。
當他第一次沒有遵從自己的本能而選擇去盲目信任時,偶爾產生小小的疑惑時,他微笑著一筆帶過,將所有的疑惑歸結於自己的壞脾氣和多疑,甚至因此而產生小小的自責。
曾經,他給予了他所有的、全部的、力所能及所能給予的信任。
然後,如今,他那些可笑的、執著的信任,全部餵了狗。
“海象觀測員麥加爾,背叛罪,流放。”
“這是他的帝國,他的權利橫掃一切,
喲——呵——
是誰唱起了水手的歌曲。
喲——呵——
響起了人魚的歌聲,
喲——呵——”
人吶,要說起什麼玩意兒是命中註定的話,那麥加爾可以非常肯定,打從他第一眼見到聖君號,他就知道了啥叫命中註定——當時他還是個青澀的小漁夫,在偉大的大狗船長的帶領下來到這艘黑黢黢整個兒就陰森森的船隻下面仰頭看著它的時候,麥加爾就知道,他們今生有緣——當時麥加爾就想,在他結束海盜的生涯之前,估計著肯定要來聖君號上面走一趟。
凱撒當時是怎麼介紹的來著?
【無論你有沒有信仰,上了這艘船,這就意味著你即將非常接近上帝他老人家。聖君號帶你體驗從天堂到地獄的轉變。】所以,現在他在這裡了——聖君號最底層的牢房裡。並且從牢房裡居然還有一張桌子這個配置來看,這還是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