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那時候並不喜歡說話,也不愛哭鬧,一坐便能坐一整天。&rdo;
阿宴抬手,握住容王的胳膊:&ldo;永湛……&rdo;
昏暗搖曳的燭光中,容王清冷的臉龐上透出一絲暖意,他垂眸輕笑,修長的睫毛在俊美的臉龐上投下一點暗影:&ldo;有一次,皇兄看一本史書,他一邊看一邊批註,從晌午看到晚上,廢寢忘食,直到看完了那本書,他一起身,才想起來我。結果低頭一看,我坐在那個凳子上睡著了。&rdo;
阿宴聽到這個,忍不住從後面將他抱住。
她記不清自己的童年是怎麼度過的,可是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就在哥哥的腳底下坐著睡著。
一時心裡有些發酸,今日她為盛寵之容王妃,在皇宮中不過一天而已,她就已經疲憊不堪,心力交瘁。
此時竟無法想像,當幼小沉默的容王陪著他的皇兄長在這深宮之中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孩童,心裡在想著什麼。
阿宴將臉埋首在他堅實的脊背上,輕輕地磨蹭,柔聲呢喃道:&ldo;永湛,我忽然覺得,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好可憐啊。&rdo;
曾經的自己,總是以為當時的九皇子永湛是那麼的冷漠和奇怪,如今想來,卻是滿滿的辛酸。
彼時的寧王妃,招待賓客,盡享繁華,可是他一個六歲的孩童,卻孤零零地坐在桃花樹下,沉默地看著那平靜的碧波湖水。
當阿宴抱著懷中那個高大沉默的少年,心中洋溢位類似於母愛的一種心疼時,仁德帝正坐在皇后的寢殿之中,臉色冷沉得可怕。
他那懷了三個月身子的皇后,跪在那裡,低著頭,一聲不吭。
寢殿內是令人窒息的沉默,太監和宮娥們早已經退下。
殿內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澤,可是卻依然無法消弭寢殿內那股濃濃的蕭殺之氣。
許久後,仁德帝終於開口,不喜不怒,語氣中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ldo;皇后,朕聽到了太多說法,可是現在,朕要聽你說。&rdo;
皇后仰起頸子,無畏地直視著仁德帝。
作為一個妻子,她從開始對這個男人的嫌棄與敬而遠之,到後來的敬畏和接近,最後是服從和柔順。
無論是那一種,她都從來沒有這麼平靜而坦然地望著過仁德帝‐‐這個她的夫君。
皇后咬著唇,望著仁德帝那看不出心思的雙眸,終於說出自己的猜測:&ldo;皇上,臣妾以為,此事和容王妃難逃幹係。&rdo;
仁德帝垂眸,不言語。
皇后見此,鼓起勇氣,繼續道:&ldo;容王妃絕非皇上以為的那麼簡單,此女長永湛三歲,卻在容王年幼之時與永湛有私。皇上可曾記得,永湛十三歲時,曾有夢中事,就在那一晚之前,那時還未和永湛定下婚事的容王妃,就曾和永湛私下授予。&rdo;
夜明珠淡淡的光輝中,仁德帝神色難辯。
皇后眯眸,跪著上前,一狠心,繼續道:&ldo;容王妃,她自小行徑怪異。九歲之時,她生了一場大病,生病之前,她性情囂張跋扈,可是生病之後,整個人性情都變了,開始變得心思詭異,行事奇特。當時寧王府中臣妾恰好宴請了眾位命婦前來,那時候一班小姑娘心中想得無非是賞花踏糙,可是她呢,她卻一心去找了永湛,就那麼牽著永湛的手,陪著他說話。&rdo;
沉默了許久的仁德帝終於挑眉,淡淡地道:&ldo;皇后的意思,竟然是這容王妃年幼之時便懷揣不軌之心,可以勾引了永湛,使得永湛為她神魂顛倒。後成功嫁給永湛,野心勃勃,竟然意圖謀害皇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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