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們趕緊奔到大營,眼瞧著天朝的敵船已然逼到近前,可他們連鎧甲還沒換好,趁手的兵器也沒一件。
營帳中喧譁聲陣陣,也有罵天朝不講禮的,哪有這種日子還要交鋒,也有暗暗詛咒大皇子以卵擊石的,明知不是人家的對手,偏偏要去撩撥。
說話間,這群尚未穿戴整齊的人就被各營的將領們趕到了灘塗上,可任憑他們的主官怎樣驅趕,就是沒有一人主動搶上前去迎敵。茜香國的幾個海軍將領急的滿頭大汗,任憑喊破了嗓子,水軍們仍舊動也不動。
人人心中都瞭然,兒郎們是擔心殺戮之後難逃惡靈的糾纏。
水軍提督衝著屬下大聲嘶吼著:“王子殿下呢,他不是最有辦法,趕緊將人請來。”
“回提督,宮中來人說,說大王子失蹤了”
水軍提督一腳踹在屬下的心窩上:“什麼失蹤,分明就是膽小鬼,他惹的禍事叫我們來背黑鍋,來人,我要進宮面見女王陛下。”
幾個幕僚忙連抱帶扯的將水軍提督給按在了位子上:“大人不可魯莽,你這一走,我們就徹底失去了主心骨,只能任由天朝宰割。”
水軍提督耳邊聽著漸漸逼近的殺戮聲,心下冰涼,水軍提督慢慢摘下了頭上的銀盔,眾人不解的看著他。
“傻子,這是天朝算計好的日子,他們明知道今天是什麼節,卻仍凶神惡煞的殺過來,除了投降,難道還要叫我數萬將士白白被奪去了性命”
“可是大人,不戰而降和臨陣脫逃。。。。。。都是死罪中的死罪啊大人不顧及別人,也要想想家中的妻兒,大王子為人。。。。。。事後一定不會放過大人。”
水軍提督冷笑不止:“事後?只怕再難有事後。也罷,我且到陣前拖住天朝人馬,你們即刻進宮面見我主,是戰是降,全由她說了算。”
水軍提督心中還存了一絲的僥倖,若是茜香今天為起乩日,那天朝的水兵們定然也要信守規矩,不能亂來,一旦動了殺戮,就會被神祗報復。
只是,當水軍提督沒有算計到的是,林致遠和水溶今日派來的這兩萬先鋒,俱是遠地調來的兵將,這些人別說過什麼起乩日,就是連聽都沒聽說過,臨來之前還被林致遠這個口才高手狠狠的鼓吹了一番。
黃金白銀,高官厚祿,天朝水軍們現在眼睛是紅的,手是熱的,刀劍是冰涼的。。。。。只差用敵國的鮮血染紅祭旗。
南安郡王此番為先鋒官,他本來還不情願,然而現在卻志氣高漲。對付一群赤手空拳的人還這畏首畏尾的話,還算什麼男人。
南安郡王頭腦一發熱,全然忘記了林致遠臨行時候的囑咐。船陸續靠岸,身著鎧甲手執刀槍的將士們嘶喊著殺戮的口號衝向茜香人群。兩萬人來勢洶洶,有如洪水猛獸一般直殺進對方陣仗中。也不知誰人高喊了一聲,茜香國的人開始轉身往後逃竄,兵敗如山倒,到處可見丟盔卸甲的殘兵,偶然有抵抗者,也迅速被天朝的人圍攏在一處,毫不留情的斬殺。
灘塗瞬間染成了玫紅色,支離破碎的軀體橫七豎八的躺著,這就是戰爭。
林致遠立在船頭,用西洋鏡望著遠處漸漸沒了隊形的兵眾,不由狠狠咒罵道:“南安郡王這個混蛋,得意忘形也不是這個時候。”林致遠反覆強調,此次為偷襲,不可追出海岸,只將茜香國水軍斬殺在灘塗上即可,若有潰兵,任由他們逃竄,窮寇莫追。不過現在看來,林致遠說的那話,南安郡王怕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韓勝不知何時站到了林致遠身側,悄聲道:“大爺,姚承允將人帶來了。”
林致遠淡淡一笑:“總算還有個識趣的人。即刻吹起號角,命大軍收兵。”
“可是,南安郡王似乎已經追出了好遠。”韓勝眼瞧著南安郡王消失在視野中,此時人已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