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感受到了一種真正的兇悍。
一種如野獸一樣的兇悍。
&ldo;燕雲騎,現在還保留著這樣的訓練方法嗎?&rdo;李驚風當然不會認為眼前的燕雲騎只是為了這一次趕路才想出這樣的方法。
畢竟,生肉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如果不是長期的訓練,讓身體和五臟適應,三天兩夜吃下來,現在這支軍隊應該在地上翻滾,而不是在這裡舉著長弓。
池候壓仰,李驚風震憾,而在他們身後的近兩千紅羽衛又如何感覺不到那種兇悍的野獸氣息。
這一刻,近兩千紅羽衛的手都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長槍。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名被池候撕碎黑衣的軍士也動了,一把短刀從腰間抽出,沒有一絲猶豫的,那把短刀便朝著自己的咽喉刺了下去。
&ldo;叮!&rdo;
一聲金鐵交鳴的響聲發出,短刀掉落在地。
&ldo;屬下該死!&rdo;軍士臉色一變。
&ldo;不關你的事情,對方是池候,身份暴露只是遲早之事,此事先暫且記下,日後以功補過!&rdo;軍隊中,聲音響起。
&ldo;是!&rdo;
……
兩軍對恃,殺戮之意與剛才相比減少了一些,因為,方正直已經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而池候自然也沒有再阻止的意思。
很快的,方正直便到了燕雲騎的面前。
&ldo;見過方公子!&rdo;三千燕雲騎這個時候也都是齊齊一躬身,每個人看著方正直的樣子都顯得極為恭敬。
而緊接著,一個人影也從隊伍之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同樣罩在一件黑色鬥蓬下,臉上蒙著面的身影,只不過,當他走出隊伍的時候,臉上的面巾也被拿下。
露出一張極為冷漠的面容,連續趕了三天兩夜的路,這張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倦意,有的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關切。
燕修。
一個在一年前在詔宣殿前,當著文武百官與聖上對質後便回到西涼,一年來再未踏足炎京城一步的人。
&ldo;一年不見,你過得可還好?&rdo;
&ldo;你還好嗎?&rdo;
幾乎是同一時間,方正直的聲音和燕修的聲音響了起來,在近兩千紅羽衛和三千燕雲騎的面前響起。
相隔一年。
兩人的第一句話,幾乎沒有任何的特色,很平淡,平淡的就像山上流淌下來的泉水一樣,清徹,純淨。
方正直笑了,燕修同樣笑了。
&ldo;我很好。&rdo;
兩個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像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身後還站著幾千軍士,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去想他們的身後還站著軍士。
接下來……
方正直便開始介紹起來。
&ldo;你看,這就是我長大的地方,北山村,是不是很漂亮,山清水秀的,你看這河,雖然清徹見底,但是卻有不少的魚。&rdo;
&ldo;嗯。&rdo;
&ldo;你是不是沒有吃早飯?走,去我家!&rdo;
&ldo;好。&rdo;
再接下來,方正直便與燕修肩並著肩朝著池候和近兩千紅羽衛走了過來,或者說,他們是朝著北山村的村口走了過來。
三千燕雲騎看著方正直和燕修,沒有說話,近兩千紅羽衛同樣在看著方正直和燕修,但他們的眼中就明顯有些驚訝。
&ldo;難道,現在是談吃飯的時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