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發現雖然在我們心裡一直認為我們居住的地方是銅牆鐵壁,可是卻很少有厚度超過40公分的東西,即使超過,有了這麼長一條傷痕也離毀滅不遠了,我想起了劉老六那句話:我們的城市快被邵冠今切成兩半了。
他這麼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妨礙我,而且他也確實做到了,我得時刻防備著頭上掉下什麼東西來或腳下有什麼被他伐倒的竿子之類,我們一直從市區跑到了東三環,那叫個一路零落啊。
不得不說這小子體力真的不錯,而我雖然定不死他,卻也能半歇半跑,所以還一直跟得上,他幾次想回身跟我拼命,卻又似乎下不定決心,我們就這樣跑了一個多小時,終究都累得不輕,他蹣跚踉蹌,我則叉著腰氣喘吁吁,這會兩邊都是馬路,他也沒什麼可破壞的了。
正當我們都口乾舌燥的時候,路邊忽然多出一臺飲料販賣機,我們兩個同時開始摸口袋……
他捏了半天兜,握著刀蹲在販賣機那邊看我喘息道:“你……你有有零錢嗎?”
我摸了一會支著膝蓋喘息道:“沒……沒有,你呢?”
然後我們倆又同時看看他手裡的刀,我看看四周無人,把頭轉了過去假裝什麼也沒看見。
下一刻,邵冠今把販賣機從中切開一個售票口那麼大的窟窿,從裡面掏出一罐七喜摳開仰頭狂飲,我邊喘氣邊衝他招招手,他看我一眼,搖頭,我使勁招,他嘆了一口氣,從裡面掏出一瓶可樂扔了過來,我看了看說:“有鮮橙多嗎?”
……
我們一邊一個坐在販賣機兩邊。默默地喝飲料。我發現這一通跑後。他地情緒好象比剛才平穩點了。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觀察邵冠今。他面板白皙。嘴角有個酒窩。若不是手裡握著把刀且表情凝重。應該是個很討人喜歡地小夥子。他抬頭看了看天。莫名其妙地說:“快下雨了。”等我們都喝到第二瓶上。他忽然問我:“你要追到什麼時候?”
我反問:“你要殺到什麼時候?”
他搖搖頭道:“不知道。反正馬崑崙我是一定要殺。”
我說:“他現在真地是生不如死。你殺了他沾一身血有什麼好處?”
邵冠今道:“反正已經沾了一身了。我不在乎。”
“那還不夠嗎?三個人地性命外加一個人地殘疾。你女朋友泉下有知也該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不要提我女朋友!”邵冠今忽然失控地一刀插進地下,雙眼犯紅道:“你知道她是多好的女孩子嗎?你知道她有多單純嗎?你知道她有多優秀嗎?你知道她和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我是多麼開心嗎?你知道……”
我趕緊打斷他道:“不知道!”再說就該兒童不宜了,其實我能從他一連串的反問裡嗅出邵冠今有多愛他的女朋友,也能堆砌出一個美麗清純的女孩兒,從他的語氣和動作裡可以判斷出邵冠今還是個沒怎麼經歷過社會的大孩子,他這樣的人確實容易幻想完美和做出過激行為。
不等我說什麼,邵冠今像受了什麼感召似的說:“我想起來了,我不能就這樣算了,馬崑崙沒死,他不是還有父母嗎,我這就去把他們都殺了,讓他也體會一下失去親人的滋味!”
我發現邵冠今的眼睛從微紅漸漸變得血紅,握刀的手顫抖起來,與此同時,那柄烏沉沉的刀身上開始泛起詭異的亮紋,我忽然有點醒悟了:只要邵冠今情緒一有波動就會影響到這把刀,隨之刀也會反噬他的心智……
我大叫道:“邵冠今,把刀扔了!”
邵冠今這會似乎已經不認識我,他抬起猩紅的眼睛瞪了我一眼,把手裡的飲料罐朝我扔過來,然後起身又跑,我氣得頓足捶胸,只能是又跟在他後邊追下去,這時阿破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我顧不上理他,緊追著邵冠今上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土路。
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