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冥冥中早有預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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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心爺爺的葬禮,莊重而肅穆。
小輩們怕隋心的奶奶太過傷心,讓她留在家裡。
葬禮結束後回到家裡,隋心的奶奶對隋心說:“你爺爺沒等到你高考就走了,你一定要好好考……”
第二天,隋心是帶著黑袖章走進考場的。
她的腦子裡堆了一團漿糊,直到走出去融入悶熱的空氣,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
那天晚上,她很早就睡了,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清晨被程欣榮叫起來,奔向考場。
直到考試結束,她昏天黑地的睡了三天,期間除了爬起來喝水吃飯上廁所,再沒有過其它活動。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喝了太多咖啡提神的緣故,這三天裡咖啡突然一斷,頭就像是被人劈成了兩半,疼的想撞牆,只有睡著時才感覺好一點。
她就這麼落下了偏頭疼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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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段時間,幾個小輩商量著,將隋心的奶奶先送到大女兒,也就是隋心的大姑家住一段時間。
小平房這邊也即將拆遷,他們可以用拆遷款,再添點錢,買個樓房給隋心的奶奶住。
隋心的奶奶沒有異議,收拾了點簡單的行李就跟著大女兒走了。
暑假裡,蟬鳴繚繞。
隋心頭一次踏出屋子,是為了去快餐店面試零工,還有後來找到的超市短促的工作,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恨不得連軸轉,生怕自己一旦閒下來,會讓那些不願想起的事有機可乘。
八月初,隋心將頭髮剪短,服帖著耳朵,露出那張小了一圈的臉,無神的眼睛下是微有青色的陰影。
她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圈,加上體重驟然減輕,遠遠一看就是像是個幹扁的假小子。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隋心的奶奶嚷嚷著住不慣女兒家,非要回自己的小平房住,等樓房的房子下來了,再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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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隋衛國就和隋心商量著,讓她先搬去和奶奶住一陣子,爺爺剛走,怕老太太一人在家裡睹物思人,總是哭對身體不好。
隋心答應了,前一天準備行李時,還在網上搜尋好從奶奶到短促超市和快餐店的交通路線。
到了下午,她還特意給奶奶撥了通電話,打算告訴奶奶明天她過去的時間。
可是那通電話,卻久久沒有人接聽,直到轉成急促的忙音。
隋心又試了幾次,情況還是一樣。
和隋衛國提起時,隋衛國立刻顯得坐立難安,片刻間就將奶奶鄰居家的電話翻了出來,請鄰居去敲一下門,看看老人是不是在家裡睡著了。
隋衛國焦急的聲音傳來,隋心愣坐在椅子上,那熟悉的不好的預感再度襲來。
整個人就像是泡進冰水裡,只是盯著那部電話,攥緊了手心。
直到電話乍然響起。
隋衛國立刻接了起來,只聽鄰居說,從門外面能聽到屋裡播放電視劇的聲音,卻沒有人應門。
隋衛國登時一驚,立刻帶著隋心趕往奶奶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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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著雨,很大,雨水很涼。
小平房的屋裡比外面還要冷,燈黑著,只有電視還亮著光。
隋衛國和隋心走到臥室一看,奶奶就躺在床上,閉著眼睡得很沉的樣子。
可是當隋衛國摸上奶奶的手,才發現她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了。
隋心這才想起來,這些年來,奶奶一直嚷嚷著心臟不舒服,三天兩頭跑醫院。可是每次檢查結果都說沒事。
沒想到一出事,就連挽救的機會也不給。
比起就病在床或是意外身亡的人,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