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會教導女兒。”
次次都是這些話!聽得容芳耳朵都起了繭子。
容芳為了父親的拒絕,哭出聲來。
父親冷笑著道,“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還有點閨秀的德行沒有,真是有辱門楣。”
她學會不再提任何請求。
不論什麼要求,只要沾上能讓她快樂的事情,父親都不會答應的。
所有的情緒都要用力壓在心底。
這個家容不下女子高聲言語,放聲大哭。
唱歌聽曲,飲酒作樂想都別想。
她像一朵離開土地的花,迅速凋謝。
直到嬤嬤告訴她,父親許她在上巳節出門踏青。
她如久旱逢甘霖,又張開花瓣。
太陽落山得太快,容芳坐在轎子內感覺到光影的變化,很快轎子裡就模糊一片。
她輕輕挑開簾子一角,本來赤紅的霞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下去。
心中升起濃濃的悵然,她閉上雙目,靠在椅背上,方覺坐了一天,腰都酸了。
正想著心事,轎子咯噔一下,停得十分突然。
又聽幾個婆子狂喊著什麼。
她挑開簾子向外張望,看到一個眼生的粗使婆子正向林子中狂奔。
接著一個面容粗鄙的大漢扛著把大刀獰笑著向母親所乘的馬車而去。
她急忙放下簾子,倒吸口涼氣,大氣也不喘,緊靠著椅子動也不敢動。
外頭母親的哭喊聲響起,連帶著乳孃跪地求饒的聲音,一切來得太迅猛,她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
直到一聲慘叫,她像剛從夢中驚醒,顧不得許多,走出轎子。
她在那一瞬間明白自己遇到了什麼。
這裡地處京郊,地方偏遠,山連著山,易藏歹人。
她們是遇著伏在這裡的匪徒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並不很害怕,也許是因為無知,也許是因為茫然。
她走出轎子那一刻就打定主意,死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