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再出來。”
蔣璐撇撇嘴,“是~許老師。”心想反正這屋也夠味兒的,回頭拜託蔣迪,“一會兒你們去哪兒玩,打傳呼告訴我。”
亢奮了一天,回到學校,趴桌子上養精蓄銳,準備晚上再出去玩。
葛萱戴著賓相的胸花,不但得全程陪站觀禮,還得端盤子跟新人挨桌敬酒,比蔣璐更累,但也沒把教室當客棧。一是不敢,英語課,英語老師人送外號肖老狠。再者說,聽了良子那番醉話,葛萱已經預備整個晚上都失眠了。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廿五)
金嗓子和混血兒結婚的當晚,許歡他們在混血兒家歌廳裡又鬧了一夜,之所以說又,是因為頭天晚上已經玩了個通宵。有幾個前半夜就熬不住的,去了包廂睡覺。許歡趕葛萱也去,她明天還要起早上自習。蔣璐說沒事,我們倆有時候在網咖包宿,第二天直接就回學校上課,都習慣了。許歡笑罵你們也不學好了。蔣璐皮笑,還嘴說:“跟你能學出來什麼好?”舉杯咕咚咕咚喝酒。
葛萱正要拿杯子,被許歡隨手端走,仰頭喝光,空杯子放回她面前的時候,他咧嘴笑笑。葛萱還沒弄清這個笑容的成份,大廳的燈光一下滅了,閃燈爍爍,小飛她們放了迪曲,一夥人蹦到場地中間撒酒瘋。蔣璐放下喝了一半的酒,拉著許歡去跳舞。
蔣璐原本就不矮,高中之後又躥了幾公分,還穿著高跟鞋,跟許歡站對面,身高組合比例恰好。葛萱靠進沙發裡,看著同樣高挑的二人,不知怎地,心中生了一些芥蒂,拿起蔣璐剩下的酒,一古腦灌下。打了個嗝,整個人覺得舒坦不少。突然明白為什麼人心煩的時候會去喝酒,憋在胃裡的氣反出來,立馬就沒那麼鬱悶了。真是科學的行為。
桌上桌下搜刮一番,找到一瓶啟開尚無人認領的酒,高興地倒進許歡剛用過的杯子裡。大口喝酒,痛快地打嗝,欣賞黑夜白光中抽搐的人影,嘻嘻笑道:“跳吧,跳吧,精力過剩的大神兒們……”
小飛扭著腰肢跳到葛萱桌前,兩隻手臂勾來勾去召她上場,閃燈照得她那頭短髮如血紅豔。葛萱才要起身,眼前又多了個人,不用看臉,也知道是誰。葛萱習慣性往旁邊讓了讓,把茶几前的位置騰給他。
許歡推小飛轉個方向,讓她步伐歡快朝舞池裡前進,坐下來,拎起酒瓶一看,斜眼,“你渴啊?”
葛萱看見他嘴唇在動,話卻被震憾電聲蓋住,耳朵湊過去,大聲問:“說什麼?”
許歡提高聲音,“我說你幹嘛喝這麼多酒?”
後面的字又聽不清了,葛萱伸手按在沙發上,撐著身子又朝他傾近一些,“大點兒聲。”
菸酒瀰漫的氛味裡,她的髮間有一縷濃郁的花香。許歡眼珠向斜下方轉了轉,手指一推,輕易撤掉她的重心。
葛萱低呼,跌進他懷裡。
他笑著接住投懷送抱的小姑娘,“多才多藝,喝多了還會耍流氓……”
聽著頭頂沉沉笑聲,掌心抵在他精瘦的胸膛上,葛萱心跳可比迪曲鼓點。許歡沒有扶起她,她也沒把他推開,喃喃道:“居然能瘦成這樣。”
良子說等她和許歡怎樣怎樣的話,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而許歡就在旁邊,聽到了卻未作任何反應。是預設,還是隻把那當成醉話,不予理會?讓人一時無從猜測,反正他也沒特意反駁就是了。
葛萱心裡以為,談婚論嫁確實誇張了,但她和許歡,也不是全無可能吧。
人有眨眼反射之後,自我保護功能就逐步建立了,所做之事會以自己為出發點考慮,並且這種行為是無意識的,本能的。而葛萱更是在從小接受的教育裡,就被牢牢灌輸安全意識,不具備做沒把握之事的勇氣。
如果不是斷定了許歡對自己的感情,她不會陷得那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