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川心揪的緊緊的,整個鎮子就像被死亡圍繞著。
沒有人回應他,彷彿除了他之外,沒有活人。
身後黑影一閃,幽靈一樣飄過一個身影。
燕川抽出身上的劍,追了過去。
他倒要看看,到底誰在故弄玄虛。
離蘇慈住的客棧十米遠的巷子裡。
成王,裕王,雲州王,邳州王。四位藩王縮在角落裡,看著自己帶來的人,一一被身披黑甲的人抹了脖子。
臨死前吭都沒吭一聲,就見了閻王。
黑甲人個個身形高大,一臉肅穆,殺人時,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像比宰只雞還輕鬆。
四人身子都微微發抖,看著前方冷漠看著這一切的人。
白衣勝雪,衣袂飄飄,月光下泛著淡淡晃暈,彷彿下一刻就會乘風而去的謫仙。
明明這樣一番仙人之姿,看在四人眼裡,就是索命的閻王。
他們只是想要為自己搏一把,臨門一腳就算兵敗,也不會遺憾了。萬一成了,不就是萬古流芳了。
爭一爭,或許後悔幾年;不爭一爭絕對後悔一輩子。
可是,這人怎麼訊息如此靈通,還是,他早就想把他們剷除了,給小皇帝清道。
“皇叔,我們只是開個玩笑,就不叨擾皇叔了。”成王弱弱的說道。
裕王也說道:“對,我們幾人就是在玩兒,皇叔不要誤會。打擾皇叔實在不該,我們這就走。”
四人只想離開這個地獄,看著蕭澈那張肅殺的臉,他們心裡哆嗦。
他們印象裡的蕭澈一向溫潤有禮,如沐春風,儘管不和他們親近,卻是好說話的很。
今日看到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他們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什麼爭不爭的,活著才是最幸福的。
四人互相攙扶著起身,想要趕緊跑。
可黑甲人持著大刀冷漠的看著他們,絲毫沒有讓路的樣子。
又回頭看向蕭澈。
“皇叔,我們明日就各自回自己的封地,準備進京朝聖之事。”
不爭了,再也不爭了。
藩王也挺好,活著就很好。
四人都快哭了。
蕭澈抬起垂著的眸子,眼裡毫無溫度。“蘇慈不是你們能動的,這次饒你們一命,下次…死!”
四人頭皮發麻,娘啊,原來是為了蘇慈來的。
不對,蘇慈什麼時候和十七皇叔搞在一起了?
他們怎麼沒收到風聲,若是知道,他們可不會…呃,應該也會來。
若是他們知道蕭澈溫和麵皮下,是這副魔鬼嘴臉,他們絕不會招惹蘇慈的。
“謝皇叔,多謝皇叔饒命。”
四人紛紛道謝,給蕭澈行了大禮。
轉頭看向黑甲人。
黑甲人自動讓開一個出口,足夠四人依次透過。
四人互看一眼,都有種死裡逃過生的感覺,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衝出了巷子。
成王跑在最後,快出巷子時,回頭仗著膽子說道:“皇叔,我收到訊息,今夜來抓蘇氏…抓皇嬸的裡面有北燕人,聽說,三年前皇嬸受傷失憶就是那人所為。”
蕭澈眼神終於有了不一樣的情緒。
成王心裡踏實多了。
以後可以安心的活著了,皇叔看他的眼神裡,似乎有些親切了。
皇嬸果然不會白叫。看吧,就是不一樣啊。
蕭澈抬了抬手,“滾!”
“哎!”成王撒丫子就跑。很快追上跑在前面的三人。
裕王低聲問道:“你說了什麼?”
成王長腿跑的賊溜快,“我們四人應該是活著走出這裡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