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吻了過去。
有姝被調弄得暈暈乎乎,欲仙欲死,不經意間摸到主子的手鍊,卻轉瞬清醒過來,“不好,咒術發作了!”
郕王啞聲道,“不用管它!”
“哪能不管?龍十妹剛來滄州,咒術就發作了,我可不認為這是巧合。不行,我得看看。”有姝撲騰了好一會兒才從主子身下鑽出來,頂著一頭亂髮去翻找孽鏡。咒術每隔一段時間會自動發作一次,以便吸取帝氣,但若是下咒者有心,也能隨時隨地讓中咒者生不如死。
孽鏡慢慢顯現出內腑的情況,只見那黑色蠍子正一下一下彎曲尾針,狠狠往替心符上蜇,本還完好無損的符籙已破了五六個大洞,洞口周圍呈現出焦黑的痕跡,咒術之毒可見一斑。若把符籙換成主子的心臟,他這會兒定會生不如死。
有姝看得眼睛都紅了,一股濃烈殺意在胸口慢慢升騰。
“這次的發作,應當是有人在試探你我。”他指著孽鏡,解釋道,“看見它發出神光的眼睛了嗎?那是下咒者心念催動所致。”
郕王仔細看了兩眼,頷首道,“你若不說,我竟沒發覺。的確,上次看它還有些死氣沉沉的,這回卻像一隻活物,靈動得很。”
“那頭定是想看看你是否還在他們的掌握當中,也想看看我能否解開咒術。總算把蛇尾巴驚出來了。”有姝表情閒適,眸光卻一暗再暗,只因這次的發作十分猛烈,竟足足刺了十幾下才罷休,把好好一張替心符弄得千瘡百孔,焦痕遍佈。他簡直不敢想象若沒有替心符擋災,主子會如何痛苦。
“完了?”三刻鐘後,郕王淡聲詢問。
“完了。他們應當對試探的結果很滿意,這回該輪到我出手了,希望他們能接住。”有姝滿面寒霜地道。
二人再無心思胡鬧,略坐片刻就依依惜別。為了不招致懷疑,有姝親手把人高馬大的郕王抱出仁心堂,又在張貴小心翼翼地攙扶下送上馬車。郕王整張臉都快燒起來了,卻因背後貼了幻視符的緣故,在旁人眼中顯得格外蒼白虛弱,彷彿一口氣續不上來就會暴斃一般。
有姝鑽入車廂,藉著竹簾的遮擋啃了主子一口,叮囑道,“別怕,這事很快就會過去。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郕王心頭火熱,正想拉住他好好親一會兒,卻被矇頭蒙腦地捂進大氅,待掙扎而起時,馬車已經駛遠了。隱藏在暗處的探子忙把郕王發病,而鬼醫束手無策的訊息遞出去,引得八方雲動。
一行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名死囚被王府暗衛送到仁心堂。翌日,龍十妹等人應約而來,雖極力遮掩,卻免不了露出凝重之色。
“宋掌櫃,第三個病人在哪兒?”他們無法踏入仁心堂,只得站在臺階下拱手。
有姝袖風一掃,便把身後那人拂至龍十妹腳邊,言道,“第三個病人就是他了。為彰顯公平,神農街的諸位大夫可上前替他診脈,看看他是否的確患有心疾。第三場的規矩由我來定,龍十妹,我要你在男子病亡之前將他治癒,若他暴死當場,你與你的護衛就統統留下首級。”
好奇心最重的周妙音第一個跑過去替瘦弱男子把脈,頷首道,“沒錯,的確是心疾之症。”其餘大夫為了沾鬼醫的光,也陸續上前佐證。
輪到龍十妹時,她卻眸色幾變,心生惱恨。原來不僅是他們在試探鬼醫的深淺,對方同樣不輸手段。這人得的哪裡是心疾,卻是死咒,而下咒者是誰不言自明。只要鬼醫一個念頭催動,這人的心臟就會被邪物絞碎從而暴死,除非拿到他的心頭血,否則第三局必輸無疑。
但眾目睽睽之下,龍十妹不去治病,反倒向鬼醫心口刺去,在不明就裡的人看來,豈不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狗急跳牆?這不僅墜了苗疆的威名,更讓鬼醫有了殺人滅口的絕佳理由。龍十妹不怕死,卻怕死得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