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人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自己怕他幹嘛?
“我告訴你,這西安府可是布政使大人的天下,識相的話就放了我們,乖乖認個錯,這事也就過了。”
他昂著腦袋,輕蔑言道。
堂中其他衙役家丁都懵了,看著這傢伙,好像在看傻子。
平日裡就覺得這傢伙腦袋好像有那個大病,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朱橚也是笑了。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一地的天下成了當地布政使的,真當大明國法於無物?”
那人也知自己失言,剛要改口,卻見白光閃過,自己的一個耳朵飛出。
“說!”
朱橚一聲斷喝,張校尉將那人狠狠摔在地上。
那人被摔得五臟倒轉,迷迷糊糊爬起便與朱橚森寒的目光對上,趕忙一個機靈。
如同倒豆子一般將按察使這些年的罪行一一表述。
當那一樁髒慘案被說出,堂內御林軍都是看著按察使,恨不得將這人生吞活剝。
隨著這人話音落下,朱橚命人將堂內家丁衙役一一捉來問。
有了那人的前車之鑑,現在哪還有人敢不說。
那按察使此時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心中期待著布政使與城中守軍快些來。
到時候自己定要將這小子於鬧市活剮。
隨著最後一人話音落下,朱橚腳邊的案狀已經有小腿那麼高。
再看那師爺,此時已是面色灰白,依舊握著毛筆,在寫完最後一個字後,已是氣絕。
朱橚沒有管他,心無波瀾。
在場的這些人身上背的罪狀這種死法算是輕的。
要是這師爺沒死在這裡,他事後一定會後悔的。
朱橚一頁頁的看著這血紅的罪狀,就像是無數的慘案的亡靈凝聚在這些文字上不斷的向著自己訴說著冤屈。
深吸一口氣,朱橚走到那按察使身前。
“你……你要幹什麼?”
“我告訴你,我可是朝廷命官,別以為你老爹是個什麼將軍就能動我了。”
他捂著眼睛癱坐在地上,仰頭顫聲對朱橚道。
“畫押。”
朱橚將那罪狀放在他的眼前。
“憑什麼?你憑什麼審我?要審我起碼得刑部審查批准,三司來審,你這小子算什麼東西!”
他捂著眼向後退。
朱橚沒有說話,在他的尖叫聲中,用他那沾著眼窩流出來的血的手向案狀印去。
“住手!”
此時大堂外一聲大喝傳來。
朱橚也不停手,看著那案狀上的血紅手印拿起來放到一處乾燥地方,讓它自己晾乾。
這時他才慢悠悠扭頭。
兵甲的相互碰撞響徹大堂,數百全副武裝的守城士卒將那縣衙圍了個水洩不通。
布政使的腳邊跪著痛哭流涕訴說朱橚所為的按察使。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像受了委屈的小狗在找主人安慰。
布政使聽過後怒氣衝衝。
“小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堂內外數百兵卒同時抽出刀槍,指向朱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