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乾清宮聊至深夜,朱橚見天色已晚邊準備告退。
告退一聲,剛抬腳要溜,便見老朱咳嗽一聲。
“老五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朱橚一臉無辜,瞪著大眼瞅著老朱。
老朱也不說話,就含笑瞅著朱橚,一旁的朱標用摺子擋著臉憋笑。
朱橚知道這是躲不過了。
老爹這傢伙還真是老狐狸啊!
他一拍腦門。
“您瞧瞧兒子我這記性,對了爹,這是這次追回來的四十萬災款。”
朱橚從懷中掏出一摞寶鈔。
老朱見此笑的更開心了。
“是嗎?咱怎麼聽說好像是一百六十萬兩呢,是吧,標兒。”
一旁朱標見點自己,也是笑道。
“對啊,咱大明去年的歲入也就九百多萬兩吧!這可真是不少啊!”
朱橚聽這話,臉都黑了。
嚯,合著老朱這事門清。
等下次見到中書省左丞那老頭一定揪下他一把鬍子來,指定是他今天帶給老朱的訊息。
“老爹,天地良心啊。賑災救民花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剩這麼多了。”
“行了,行了,咱也不逗你了,天青鹽的事咱也知道,你小子左手導右手可是一分錢沒花。”
老朱看朱橚的模樣也是笑了,這小子可真能裝啊。
不過,這些錢是老五靠本事掙的,咱也不能因為是自己的兒子就憑白拿了。
不過現下朝廷內帑確實是沒錢了,這筆錢還是很重要的。
他沉思片刻便接著開口。
“老五啊,咱父子兩做個買賣怎麼樣?”
朱橚聞言也是提起了興致,朝廷內帑已經空了的事他是知道的,就算老朱不提他也會拿出大頭來充實內帑。
畢竟這大明可不僅是老朱的,也是他的。
他都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不想老朱突然提要與自己做個買賣。
“父皇明言。”
“將天青鹽的製法交給你老子,朝廷製鹽,讓百姓也吃的起細鹽。天青鹽的歲入一成歸你所有。”
老朱話畢,朱橚與朱標都是瞪大雙眼。
父皇這是在說什麼?
要知道鹽業可是朝廷的命脈,父皇從來都是不準任何人染指。
從某種意義上將鹽業稱為朝廷觸之即死的逆鱗都不為過。
現如今老朱居然主動提出要讓利一成給朱橚。
老朱說的可是要讓大明的百姓都吃上細鹽,那必然天青鹽的價格不會設定太高。
甚至會與原本粗鹽持平。
否則窮苦出身的百姓很大可能為了那幾文錢的差距去鹽販子手裡買粗鹽,反倒助長了違法販鹽。
那這麼一看老朱其實是在做一件對朝廷無益的事。
憑白讓利一成給朱橚,但朝廷的歲入不見得漲一分。
朱橚仰頭看著父親。
天青鹽其實自己在西安府時便遣人送了一車送回京城,所以如今的老朱他們應該已經嚐到了天青鹽。
以老朱的眼界絕對知道這種東西其中蘊含的價值所在。
只要願意,朝廷完全可以用天青鹽賺的盆滿缽滿。
但老朱沒有這麼選。
他選擇了天下百姓,他寧願朝廷吃虧也想要讓天下百姓更早的吃上天青鹽。
朱橚看著這位父親,這位皇帝,這位漢人的最後一個王朝的君父。
他笑了。
有這麼個開國皇帝作為脊樑,這大明無愧於不和親,不納貢,不稱臣,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之名。
這也更加穩固了朱橚要帶著大明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