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都給我滾遠點!”
官道的一處路障外,一隊軍士守在這裡,為首的軍官用木棒揮打周圍的災民,逼迫他們散開。
不遠處施粥的大棚下一肥頭大耳的傢伙躲在裡面納涼,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名衣著陳舊,但面容較好的姑娘,顯然也是災民之一。
許是豪門出生,身上透著骨文氣勁,到此才受的災。
否則就這姿色,怕是早已被災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姑娘看著那空蕩蕩的粥桶,嚥了口唾沫。看的出來也是餓了許久。
“小將軍怎麼想到來這西安府了,現在外面可亂著呢。”
為首的軍士一臉諂媚,牽著朱橚的馬韁,指揮著底下人清出道路。
“家父跟西安府的費將軍是故交,這次是專門來拜會的。”
“哎呦,您看這不是巧了,小的我就費將軍手下的兵。”
那人聽聞這些,臉上笑的更加諂媚。
不遠處的胖子遠遠看到,知曉是來了大人物,趕忙小跑而來,渾身肥肉一顫一顫的,跑到朱橚身前已是滿頭大汗。
朱橚與身後軍士見到此人都是眉頭一皺。
這人的渾身肥膘一身皮肉都快裹挾不住,外面的饑民卻都餓的只剩下一副骨頭。
所有人握韁繩的手不由緊了幾分。
“李兄,李兄,這位小哥是何人啊?”
這人顯然也是想過來攀攀關係,妄想著遇到一飛登天的機遇。
那軍官引薦後,這胖子就要上前攀談。
但發覺朱橚壓根不理會自己,順著朱橚目光他的視線也落在了身後的女子身上。。
他乾笑一聲,眼骨碌碌一轉,咬咬牙將那姑娘拽到身前。
“小將軍要是喜歡,帶走便是。”
朱橚也不說話,將那姑娘攔腰帶上馬。
只聽哎呀一聲,待到那軍官與胖子反應過來,一行人已經遠去。
“呸,什麼東西!”
那軍官見此狠狠啐了一口,諂媚了半天,熱臉貼了冷屁股。
看了一眼身旁臉已經憋成豬肝色的大胖子。
他嘿嘿一笑,孫胖子這次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朱橚一行策馬奔出許久。
他用的是老朱事先就派人捏造好的身份,為此老朱還專門憑空整出了一個將軍來,朱橚這個假身份,任誰也查不出問題。
懷中的少女就這麼任由朱橚抱著也不說話。
“少將軍,帶著女眷怕是不方便。”
到了這個地界,底下人便都已經開始按假身份稱呼朱橚。
張校尉策馬跟了上來,在宮中述職時聽聞過朱橚好美婢。
但他也不是靠耳朵去判斷人的傢伙,這些時日他已明白朱橚絕不是那種沉迷酒色之人。
雖然不明白朱橚為何要帶著這姑娘,但該提醒的他覺得自己還是要說的。
“張隊頭,我曉得的。”
“但我們此行為的是什麼?救一人是救,救萬人也是救,不輕一人,也不重萬人。”
“先前饑民是救不得,沒法救,但這姑娘呢?”
朱橚幾句,張校尉頓時啞口無言。
他的馬慢了下來。
他突然腦中想到一個問題。
是什麼時候他這個窮小子出生的傢伙居然將自己徹底與這群平民百姓割裂了開來。
自己何時也如此麻木了。
其他幾位兵卒見到張校尉的模樣,不明所以,就要開口招呼跟上便看到張校尉,猛地策馬追向朱橚。
“少將軍,咱跟你說個事唄!以後咱能不能跟著你?”
張校尉眼中閃爍著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