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了,但速度依舊不減;而且相比起那些激情四射的新人們來說,她並沒有用盡全力狼狽地衝刺數百米後氣喘吁吁地停下來,而是始終保持著穩定而又優雅的步伐,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奔跑著,就像一個在運動中也要努力保持不失風度的大小姐。他一開始覺得這可能是個高年級生,但是始終沒看到她有理睬過任何一個朝著跑道招呼的訓練員。
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還挺亮眼的,他這麼尋思道。
彷彿是察覺到了有人一直將視線投射在自己身上一般,薰衣草色的年輕馬娘停了下來,轉過身循著直覺望過來,正好跟秦時風的目光對了個正著;但隨即,她便有些羞澀地將目光移開了。秦時風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女,她的面容頗為精緻,披肩的長直髮被打理得相當柔順,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紫色的連衣裙制服很好地襯托出了她苗條的身材,嗯,要是胸前的起伏再大點就好了;紫色的雙瞳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讓他想起了剛進高中時,那些不諳世事卻又心懷整個世界的女同學們。他從來沒有在基金會的同事們眼中看到過這樣的光,不由得起了濃厚的興趣。他打了個呼哨示意她過來,但對方卻不為所動。
看來得拿出些誠意來才行。他想了想,最後走上前,對著馬娘鞠了一躬。
“失禮了!”
她被如此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啊……沒必要這麼大反應,我……”馬娘少女的雙手不知所措地在胸前亂晃,最後才注意到秦時風胸前的牌子。
“哦,是新人訓練員先生啊……那,失禮的是我才對。”她朝著秦時風連連道歉,將“對不起”重複了數遍之後,才猛然間想起來要自我介紹,於是連忙故作輕鬆地挺起了胸。
“初次見面,我是新入學的賽馬娘,名字是目白麥昆(mejiro mcqueen),請多指教!”
“啊,沒事沒事,我也是新人訓練員來著,跟馬娘相處這一點,我就更加是學生了,所以……也請你多關照。”秦時風一邊回應,一邊驚訝於自己在年輕的少女面前居然顯得這麼拘謹;再試著去回想自己上一次是怎麼跟認識的女生一對一對話的,結果連自己都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他想起吳天麟之前的話,心裡暗自苦笑道,“看來這傢伙難得也能對一次。”
“我的名字是秦時風,如你所見,不是本地人。嗯……操場上的新人們我都看過一遍了,其他人都很,怎麼說呢,奔放,但你相比起來更加矜持一些,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他報出自己的名字時,自稱目白麥昆的少女,不知為何將目光在他的胸牌上定格了很長一段時間。在聽完他的問題後,少女自豪地挺起了胸。
“那是當然,因為我是目白家的女兒,即便是在跑步衝刺的時候也要保持優雅,絕對不能失了自己的節奏。”她開始對自己的家庭侃侃而談,顯然這個有些拗口的姓氏對她來說有相當特別的意義,“你有聽說過目白家嗎?”
秦時風很老實地搖了搖頭,是他孤陋寡聞了。麥昆對這樣的回答不甚滿意,故意抬高了聲調,“你身為新人訓練員,那確實應該瞭解一下。我們是最成功的賽馬孃家族,曾經奪得過令無數同僚們為之羨慕的的成就。我既然是目白家的女兒,那就必須要肩負起奪冠的使命——我要在春季天皇賞中拿到第一名。”
一口氣講完這些話,她的氣也消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訓練員畢竟還是應該看重實力,所以……你是因為我的矜持才看中我的嗎?”
面對這個問題秦時風稍稍思考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對這個少女的第一判斷:相當具有天賦的長途跑者。春季天皇賞全長3200米,正好對應了她的特長。“不只是矜持。你的潛力很大,如果能夠得到有效訓練的話,奪冠應該不是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