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手杖,一如上次所見到那般,孤獨地矗立在前方之處。夕陽如同鮮血一般,將大地染的一片鮮紅,將手杖的影子,在地上投出上千丈長。
葉長生望著那手杖,不知為何,他一看到這手杖,心中便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悲愴之感。他定了定神,朝那手杖一步步行了過去。
雖然已經看到了手杖,但是實際上,他同手杖的距離還是極遠。而且,此間之處,只能一步步往前走,行走速度只是和正常人相仿,因此他亦是走得很慢。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終於行到了那手杖的下方。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向那手杖摸去。便在他手杖觸碰在手杖之時的一霎間,有一聲悠長、深沉的嘆息響徹天地。下一刻,葉長生只覺眼前一黑,整個天都跟著暗了下來。
夕陽之下血染般的鮮紅,剎那間消失無蹤,眼前所見,只有一道巨大的身影。那身影就這樣靜悄悄地立在葉長生眼前,便將夕陽所有的光輝盡數遮擋。
不知為何,葉長生總覺得,這陡然出現的巨大身影,在他腦海中頗為熟悉,似乎在先前之時,便已經見過了似的。而且,他亦感覺,這巨大身影,並不會傷害到他。
巨大的身影突然往前邁了幾步,便是這看似簡單的幾步,實際上,已經跨出了不知道多遠的距離。隨後,那巨大的身影回過頭來,將身體伏了下來,趴在地上,朝葉長生望了過來。
他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他即便是趴在地上,他那頭顱,便已經左右看不到邊際,向上看不到頂端。
葉長生抬起頭來,斜斜向上看去,終於看到,在極高之處,遠遠望下來的,那巨大的雙眸。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子啊,第一眼看去,便能看到其中,蘊含著無限的堅定、勇敢、無畏、不屈、憂傷和悲愴。
隨後,一道意念自那雙眸子當中湧出,瞬息之間落入了葉長生腦海當中。
葉長生只覺腦海轟地一聲響,旋即,有一幅幅場景,快速在他腦海之中閃現著。
朦朧之間,他似乎,化身成了那名為夸父的參天巨人。
載天山上方,十日橫行,漫天火紅,金光大熾。整個大地之上,山石焦裂,湖河干枯,萬物待斃,生靈塗炭。
參天夸父怒而直起,一路向西,逐日而走,如海神識,直卷天空。
此去經年,終至禹峪,人漸力竭,折木為杖,木名煉心,以負其身。一飲黃河,再飲渭河,欲飲大澤,人終不耐,愴然魂歸。
當此之時,葉長生緩緩睜開久閉的眸子,雙眸之側,各有一滴淚水流下。
原來,這煉心草,便是昔日夸父逐日以後,留下的手杖,所生出的靈草。因為常年伴在夸父周圍,這煉心手杖,便蘊含著夸父逐日那強烈的諸般情緒。此外,夸父逐日不成,身死以後,他那最純粹的情感和意識,也俱都被這連煉心手杖所吸納而入。
此後,煉心手杖落於夸父山,生出一大片煉心草地。只不過,這些煉心草,俱都是最普通的煉心草,雖然具有洗練神識的作用,但卻難以將其中,夸父那最純粹的情感意識發掘出來。
待到葉長生以這神奇無比的青葫,將煉心草經過多般進階,達到了此等程度,才終於從五階煉心草幻境之中,明瞭了當年夸父逐日的始末。
葉長生在之前,看到夸父逐日的故事時,還想著,這夸父沒事兒去追太陽,還把自己熱死了,真是吃飽了撐的,此時,他暗歎一口氣,忖道:“每一個不合理背後,當真都有著一個合理的事實真相啊。”
眼前那參天的巨大身影已經徹底消失,而夸父最後的情感和意識,除了讓葉長生重新以極快的速度,經歷了一番夸父逐日的前後過程以外,最大的收穫,便是夸父逐日之時,如海般深厚的神識,直卷天空的那一刻,帶給他的,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