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頗為相合,卻也並非完全一致。
首先,這兩件事雖然都是在同一天進行,但具體時間還是彼此錯開了許多。
在大戎,公開處決犯人的時辰,向來都固定在午時三刻。
而那場比武卻是在辰時正開始,兩者之間相差了兩個多時辰。
通常一場比武所需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半個時辰。尤其是像寒冰與沈雲鵬這種絕頂高手對決,爭的只是毫釐之差,很可能幾招之內就決定了生死。
因此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早在犯人的人頭落地之前,甚至是早在犯人的囚車從暗衛司出發之前,那場比武就已經結束了。
其次,這兩件事雖然都是在城南進行,但具體地點還是相距甚遠。
在大戎,公開處決犯人的地點,向來都固定在城南街與西市街交匯處那條最寬闊的十字街口。
而那場比武是在天橋之上,兩者之間相隔了至少四、五條街的距離。除非是神仙,否則任何人也無法在被攔下之前,從天橋那邊揮舞著兵刃,衝進法場救人。
所以說,無論從時間和地點上來看,如果有人想混在觀看比武的人群之中,趁機劫法場,都絕無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當然,如果他們是打算在半路上劫囚車,那倒還存在著某種成功的可能性。
因為押送犯人的囚車,必須要在午時之前到達法場,自然在時間上,與那場比武就更接近了一些。
然而,那些計劃劫囚車的人,卻不能不考慮到一個非常大的不確定性。
那就是,無人能夠保證,囚車一定會從天橋經過。
關押囚犯的暗衛司在城東,而法場在城南偏西的位置,押送犯人的囚車本就可以選擇走兩條不同的路線。
反正公玉颯顏決不會相信,寒冰居然比他這位總司大人更加確定,囚車究竟會走哪一條路線。
另外,儘管憑著某種直覺,公玉颯顏將這場比武與處決忠義盟密諜之事聯絡了起來,心中也不免為此生出了一絲疑慮。
但是就動機而言,他又實在看不出寒冰有冒險劫法場的理由。
按理說,忠義盟的密諜也是裕國人,寒冰這位裕國皇子確是有責任搭救他們。而且,雪幽幽也算是曾經救過寒冰,在遠芳閣阻止了禁軍對他的圍殺。
可是在公玉颯顏看來,無論雪幽幽與寒冰之間有何恩義存在,寒冰本人都不會對忠義盟有任何好感可言。
很明顯,寒冰與隱族人關係密切,甚至還是那個殺了忠義盟副盟主左語松,及其眾多屬下的離別箭凌棄羽的同夥。
所以,除了那個剛當上真正盟主還不足半年的雪幽幽之外,寒冰與忠義盟其他人之間,不但沒有任何交情,甚至還結下了許多仇怨。
而且,自從雪幽幽掌權以後,忠義盟基本上已經脫離了朝廷的控制,成為一個真正的江湖幫派。
這樣一來,寒冰無論是作為與忠義盟結怨的江湖人,還是為朝廷效命的裕國皇子,都沒有太大的理由冒著性命之險,去救那些忠義盟的密諜。
就在公玉颯顏對這些問題分析來分析去,令自己糾結不已之際,一個突發事件又讓他分了心,再也無暇去過多地考慮其他的事情了。
昨夜,那幾名喝醉的禁衛軍在暗衛司門前鬧事,明顯是受了那位統領大人沈雲鵬的指使。
他們這一鬧,不但影響了暗衛司密探外出的偵查行動,更為可惡的是,還因此破壞了他誘捕忠義盟中人的絕妙計劃!
惱怒之餘,公玉颯顏也不禁惡向膽邊生,更加堅定了要將那個處處與自己作對的禁衛軍統領沈雲鵬儘快除去的決心。
於是,他暫且拋開了那些對寒冰的懷疑,派出了更多的暗衛去散佈比武的訊息,彷彿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那個沈雲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