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者的名字,以及他們與濟王私下交往的諸般實據。”
“那皇上為此開出的條件又是什麼?”嚴域廣竟是半句廢話也不多說,直奔主題,絲毫沒有性情軟弱者的瞻前顧後與猶豫不決。
“世子的一條命。”見他如此,浩星明睿便也跟著乾脆起來。
嚴域廣似是早就料到會有此種結果,神色不動地問道:“那濟王呢?”
浩星明睿笑了笑,“嚴侯希望濟王會如何?”
直到此時,嚴域廣才抬眼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定親王爺,“便是死,也好過落得與那位真正的定親王一般的下場!”
聽了這話,浩星明睿並未感到如何吃驚。因為他早就看出來,從見到嚴域廣的第一面起,這位曾與原來的定親王同殿稱臣的襄國侯,就已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
只不過,當時嚴域廣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且畢竟與定親王多年未見,他也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以他的城府,自然不會輕易表露出自己的那絲疑心。
然而當事情漸趨明朗,尤其是當嚴域廣意識到自己已中了皇上的圈套之後,再想到那位表現可疑的定親王,自然便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懷疑這位所謂的定親王,其實是個皇上扶植起來的假貨傀儡。
而且浩星明睿也已經看出來了,嚴域廣之所以會選擇在此時當面將真相挑明,並不是出於一時激憤的魯莽之舉,而是他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原來嚴侯都已考慮清楚,那本王便也無需多言了!”浩星明睿不由嘆了一口氣。
“不交名冊,世子死,交出名冊,我死。既然我們父子中必有一人得死,那自然應是我,畢竟嚴家的香火總要有人傳下去。”
“你既已猜到濟王定會殺你滅口,又何必關心他的下場會如何呢?”
“我未守誓,他殺我理所應當。可他畢竟與我有血緣之親,我關心他也是人倫之常。”
浩星明睿冷笑了一聲,“這倒是奇了!你這當舅舅的外姓之人竟然關心起人家父子相殘的事情來!嚴侯有此閒心,當初何不多花些時間,管教好自己的兒子,也不至於落得今日這般父代子亡的下場!”
嚴域廣的臉上盡是一片黯然之色,“正是因為興寶此番淪落下獄,我才終於幡然醒悟,他之所以會有今日,皆是拜我這當爹的所賜!當初為名為利,更為了嚴氏一族的興衰榮辱,我將自己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那些如今看起來其實毫無價值的東西上面,卻單單忽略了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寶物我那早逝的妻子留給我的獨子。看到自己的兒子變得如此不堪,我不免就會想到皇上的兒子,想必終有一天,皇上他也會像我今日這般後悔莫及!”
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嚴域廣的身體已開始有些承受不住了。“呼哧”、“呼哧”地連喘了幾口粗氣之後,他勉強抬起左手,指了指這間書房北側靠牆的一方高几上立著的一塊靈牌,並向浩星明睿點了點頭。
浩星明睿起身走到那張高几旁,將嚴域廣所指的那塊靈牌連同底座取在手中,匆匆瞥了一眼靈牌上所書的名字,便回身將之交給了嚴域廣。
嚴域廣接過來之後,將那塊靈牌抱在了懷中,笨拙地用能動的那隻左手將它的底座開啟,裡面竟是有一個暗格。他伸手從中取出了一本薄薄的絹冊,將它交給了浩星明睿。
“這上面是所有已投靠濟王的朝臣及將領名錄,我想皇上看過之後,必會從此再也睡不安穩了!”
浩星明睿隨意開啟翻看了一下,大部分名字皆在他意料之中,可是有幾位的名字會出現在這裡,就連他都感到有些吃驚。
將絹冊揣在袖中之後,他對嚴域廣道:“嚴侯請放心,世子不日之內便會安然回府。”
嚴域廣漠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