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除,此刻可不是你追悼亡妻的時候!”
聽到寒冰這句泛著冷意的話,冷衣清的心神猛地一震,頓時清醒了過來。
是啊,雖然朱墨走了,但世玉還沒有回來,皇上還會動怎樣的心思也難以猜測,自己怎能在這種時候垮下來呢?
他轉頭看向寒冰,目光中含著說不盡的複雜滋味,終是啞著聲音問道:“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對方既然先出了手,我們自然不能只被動捱打,任其繼續囂張下去。此時定要反戈一擊,奪回先機!”寒冰斬釘截鐵地道。
冷衣清默然片刻,再開口時,已恢復了一向的鎮定自持,聲音中更多了幾分肅殺之意:“這反戈一擊,該擊向何處?”
“濟世寺雖在城郊,卻也沒有出禁軍的管轄範圍”
冷衣清頓有所悟地道:“不錯!護國神寺被人深夜闖入,確不可輕忽以待!我這便命禁軍大統領宋青鋒嚴查此事。”
寒冰的薄唇微微一牽,道:“不過大人在下令之前,還需對禁軍的應變遲緩嚴加斥責一番。這方能充分顯示出您這位樞密使對那位宋大統領的不滿之意。”
冷衣清自是心領神會,不由含笑點了點頭。
皇上既然疑心他這位手握軍政大權的左相在暗中勾結隱族人,圖謀大裕江山,那他索性就公然做出來給那位皇帝陛下看!
他冷衣清就是要擅權,就是不滿意他皇帝陛下提拔的禁軍大統領,就是要藉機找宋青鋒的茬兒,就是要故意挑起禁軍與大內侍衛的矛盾。
反正如今已經證實,他冷衣清的兒子不是隱族人,那麼關於他勾結隱族人的那些懷疑便都不能成立。
光憑那張連名字都沒有的破舊畫像,根本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可以說,現在皇上的手中已沒有了任何可以要挾他的把柄。而反過來,倒是讓他抓住了一個能夠打擊鄭庸的機會。
方才聽寒冰一提到那三十名死在濟世寺中的刺客,再見到那位侍衛統領朱墨的表情,冷衣清便已知道,那些死者的身份必是大內侍衛無疑。
而以他這位左相大人的智計,自然也大略猜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他早就看出來了,皇上一直要加害寒冰,卻不敢公然動手,所以才會在背後操縱那場武比,卻又在趙展被殺之後不置一詞。
而這一次,皇上竟然還使出逼自己用天毒異滅來毒殺寒冰的招數。
由此可見,皇上除去寒冰之心雖是十分強烈,但他卻一直心有顧忌,並不想將他與寒冰的過節擺在明面上來處置。
故而,那些闖入濟世寺中的大內侍衛,絕不會是皇上派去追殺寒冰的。
既然此事不是皇上所為,而侍衛統領朱墨也對此一無所知,那麼能調動大內侍衛,且有動機做出此事的人,就只有那個一心為子報仇的鄭庸了。
方才,寒冰已經成功地一番言語,挑起了朱墨與鄭庸之間的潛在矛盾。
現在,他這位左相便要再利用手中的權力,讓禁軍也從中插上一腳,將局面攪得更亂。
就讓那位皇帝陛下自己去大傷腦筋,想著該如何擺平此事吧!
這時,寒冰又開口道:“大人不必擔心世玉的安危。我想朱墨此番回去之後,皇上應該很快就會放世玉回來。只是經此一事,大人想必也會心有餘悸,何不趁機替世玉辭去太子伴讀之職?”
冷衣清一聽,倒是正中下懷,忙再次點了點頭。
“另外,今後的形勢會越來越緊張,而皇上和鄭庸更看準了世玉是大人的軟肋,這一點對大人實是極為不利。大人不妨與蘇公相商,讓他借回鄉省親之名,帶夫人和世玉遠避他處,待一切風平浪靜之後再回來。”
“這個主意甚好!我稍後便去與岳父大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