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也有自己必須要去做的事情。
一念及此,浩星明睿立即對清叔道:“清叔,您速去大統領府找宋青鋒,告訴他無論發生何事,沒有我的命令,他決不可妄動!
然後就請您趕回花府,一旦花府有事,您就護送湘兒她們從密道出城。到了東郊茶肆那邊,你們就立即聯絡水心英,後面的事情她知道該怎麼辦。而相府這邊,就交給我和寒冰了。”
清叔馬上點了點頭,重重拍了拍浩星明睿的肩膀,便匆匆離開了。
浩星明睿將目光轉向那間內書房,猶豫了一瞬,終於還是淡然一笑,神色堅定地走了過去。
可是剛一開啟那扇內書房的門,他便被眼前所看到的情形驚得呆在了那裡。
只見七叔蕭天絕正坐在那把他最喜愛的楠木椅中,腰身挺直,表情肅然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寒冰。
浩星明睿的心中震了震,知道寒冰定是從自己寢殿中的那條密道進來的。
他故意繞過自己來找七叔,看來這孩子已經決定要去捨身救人了,所以才來求七叔的原諒。
一想到這些,浩星明睿的心頭頓時感到一陣抽痛,更對自己的無能為力生出了一種深深的痛恨!
他快步走到蕭天絕的面前,與寒冰並排跪了下來,垂著頭,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天絕顫抖地伸出一隻佈滿青筋的手,在寒冰的頭上撫摸了許久,終是啞著聲音道:“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第二百四十五章 聽憑天意
在與相府僅有一牆之隔的徽園內,左相冷衣清此刻就坐在那個曾經招待過那位假定親王爺的湖心亭中,呆望著正擺在面前石桌之上的那隻金壺。
他的耳畔一直迴響著皇上所說的那句話:“左相只要親自讓寒冰喝下此酒,無論最終結果如何,朕從此都會對左相的忠心深信不疑!”
忠心嗎?其實從答應投靠濟王的那一刻起,他冷衣清就已經不再效忠於這位幾乎快要葬送掉大裕江山的皇帝陛下了!
而如今,別說是皇上,就連濟王,甚至是江山社稷,他都不再關心了!
因為他現在心中所想的,唯有如何能夠保全自己的兩個兒子。
然而可悲的是,他這位堂堂的一朝宰輔,手握軍政大權的大裕左相,竟是連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也無法辦到!
皇上以世玉,乃至整個相府的人為質,逼他這個當父親的親自將這壺毒酒給寒冰飲下!
而他,竟然連一句拒絕的話都不敢說出口來。
既然他不承認林芳茵是被通緝的隱族女子,又堅稱寒冰是他與林芳茵的親生之子,那也就是說,他相信寒冰不是隱族人。
而既然他相信寒冰不是隱族人,便也應該相信,皇上所賜的這壺毒酒,並不會真正傷害到寒冰的性命。
那麼,他又有何理由拒絕讓寒冰喝下這壺酒呢?
如今這壺酒的作用,已不只是用來證明寒冰的身份,更是要用來證明他這位左相大人的清白。
皇上的意思已經表達得非常明白,只要他冷衣清親自讓寒冰喝下此酒,就足以證明他相信寒冰不是隱族人。
那麼,即便最終寒冰真的中毒而死,從而確認了其隱族人的身份,皇上也不會為此追究他這個並不知情的左相的隱瞞之罪。
冷衣清只覺得自己此刻已站在了萬丈深淵的邊緣,雖然明知道向前一步,便會萬劫不復,可他又不得不逼著自己跳下去!
包庇隱族邪人,只這一項罪名,就足以讓皇上將他這位當朝宰輔直接打入天牢。
即便是他可以不顧自己的身家性命,但夫人蘇香竹和小兒子世玉呢?難道也要讓他們一起無辜受累?更何況現在世玉已經落在了皇上的手中,隨時都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