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西地區,楝花市與天綺市之間的路上
陳啟就這麼扛著白夏,一會兒扛在左邊,一會兒又扛在右邊肩膀上,一會兒白夏朝後,一會兒白夏的臉又朝前。
而太陽在空中偏了又偏,歪了又歪,起了又落。
偶爾,風從山野之間傳來,卷著呼嘯聲。
一時間,又只剩下了荒涼的枯山。
陽光透過樹枝之間的空洞灑在他們身上,形成一大片被陰影分割開的光斑。
白夏在陳啟的肩上靜靜地睡著,呼吸平穩,一條水絲從少女的嘴角流出,最後沾在了陳啟胸口處的衣服。
陳啟瞥見白夏熟睡著的這副傻傻模樣,唇角不禁微微勾起,“臉都壓變形了,睡覺竟然還流口水。”
陳啟微微搖頭,又抬頭往遠處的景色望去。
偶爾也會停下來,看看周圍的環境,確定一下方向。
一路上,陳啟只看到了一些廢棄的村莊和倒塌的建築,還有一些白骨直接暴屍荒野,一塊石頭,或者一根樹枝落在了空曠的森然眼眶中。
就這麼過去幾日,也徹底遠離了楝花市,陳啟不禁回想起來當時出長文市的時候才是真的一點不得安寧。
現在的生活反倒是安寧了,荒野中就算有什麼怪物,也不敢來主動招惹自己。
陳啟站在一塊路邊的巨石上,朝著路的那頭望了望,又回頭望了望來時的路,
“感覺快一點的話,也還要將近半個月才能到天綺市。嘶,中間應該能經過幾座縣城吧。”
幾日,陳啟發現路的走勢開始往下,逐漸有些平穩了。
“陳啟,那裡有條小溪,歇會兒吧。我感覺經常待在你肩膀上,身體都快僵硬了。”
望著遠處有一條小溪,陳啟決定在這裡稍作休息,畢竟長時間將白夏扛在身上,血液迴圈會受影響。
並且這幾天,白夏也似乎厭倦待在自己肩膀上了,經常吵著要自己下地走路。
“行吧。”
陳啟扛著白夏很快到了小溪邊上,將其放下,隨後陳啟自己便坐在了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而白夏卻是在溪邊到處走動著,彷彿覺得身體僵硬得快成木頭了。
陳啟則是身子一仰,躺在不平整的石頭上,仰面朝天伸展了身子,石頭上的凸起頂著身子骨,一時間都覺得骨頭都得到了昇華,清爽不少。
“呼——”
深吐一口氣,陳啟雙手撐著石頭,仰面朝著周圍望了望,依舊是那單調的枯山。
枯裂的樹幹,與白骨混在一起,死寂一片。
唯一有生機的地方,只有身旁的這條小溪了。
嘩嘩的水流聲在耳邊響起,湊起悅耳的聲音。水流順著流下山去,在某處匯聚成小潭,再順著巨石間的溝壑穿行,最終匯聚到山谷中的河流去。
“好枯燥啊,這環境,一點看頭都沒有。還不如長文市那會兒,至少還有綠色,啊。”
陳啟仰面朝天,無奈地低聲嚷道。
“陳啟。”
白夏的聲音忽然從遠處傳來,陳啟心中一頓,連忙起身看去,只見白夏站在不遠處,同時偏頭望著自己。
“怎麼了?”陳啟連忙上前跑去。
“這裡有草。”
白夏見陳啟跑來,又將目光挪了回去,陳啟循著看去,只見白夏正看著幾塊碩大的石頭縫隙之間。
“草?現在環境都成這樣了,還能長草?”
陳啟迅速上前,而陳啟,也發覺到了石頭縫隙之間的一抹鮮豔翠綠。
陳啟的眉頭猛地皺起,實在不理解為什麼還會有正常生長的植被。
“先離遠點,鬼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