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走好!”
“二爺,進來吃點東西?”
相熟的商賈小販們諂媚地跟李二打著招呼,李二矜持地點著頭,擺著手,收腹收臀,步子越來越穩重緩慢,神色越來越凝重高傲。
帶著兩個侍從的少年李琦非常好奇地跟了他一段路,見這個小小的衙役居然在市井間這般神氣活現,不由吃了一驚。在這位皇子的眼裡,這李二此刻的神氣跟長安皇宮裡的父皇倒是有幾分形似。看李二倒背雙手的驕傲樣子,實在是令他瞠目結舌。
突然想起他不過是一個低賤的衙役,一個下等人,年輕的皇子頓時不屑地啐了一口,向身後的一個侍從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走進了路邊的一間茶肆。
茶肆雖處鬧市,但卻非常清幽,裡面沒有幾個客人,看樣子生意並不怎麼好。要了一壺茶,在等待夥計上茶的功夫裡,少年李琦透過茶肆的大門,向街上瞥去。
李琦的從人其實是宮裡的侍衛,類似於後世明清兩代的大內高手。這個侍衛名叫衛校,名字挺奇怪的,但身手卻著實不錯。衛校上前去拍了拍李二的肩膀,李二扭頭一看,見一個黑衣男子面色冷漠地站在自己身後,不由怒道,“你幹嘛?”
衛校出身皇宮,是當朝皇子的貼身護衛,焉能把洛陽令衙門一個小小的衙役放在眼裡,如果不是主子要求,他甚至都懶得跟他說一句話。衛校撇了撇嘴,抬手握慣了刀劍的手,向一旁的茶肆指了指,“你來,我家主人喚你!”
李二雖地位卑微,但久處衙門也是那種善於看“風頭”的人,見眼前這男子面色冷厲,神色沉穩,衣著顏色雖不華麗但面料質地卻甚佳,一看就是那種達官貴人中的下人。
他想到這裡,倒也不惱火,立即收起那幅公雞昂首過街的模樣,躬身下去,浮現起深深的諂媚,“這位大哥,請帶路!”
衛校嘴角滑出淡淡的嗯聲,扭頭帶頭行去,自始至終再也沒多看他一眼。
……
……
莫道人行早,天涼好個秋。洛陽城的秋天到了末尾,滿城蕭蕭,落葉飄飄。
蕭睿今天起了一個大早,就在院中鍛鍊起身子。他越來越感覺,自己重生的這具身體太他孃的羸弱了,不說別的,走路走多了都打軟腿。那日跟少女從城外參加詩酒會回來,來回走了不少路,他的腿痠痛了好幾天才消停。
他的前生雖然不是那種能打的強人,更不是什麼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武警人員,也沒有什麼家傳武藝,但也不像現在這麼虛弱。最起碼,爬爬山、跑跑步、適當乾點體力活什麼的,也還能對付,畢竟年輕力壯嘛。可如今,卻真正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
不行,這怎麼行。
是故,便毅然決定每日早起鍛鍊身子。其實也沒那麼複雜,就是在院中做做俯臥撐之類。本想出去跑跑步,又擔心會生出事端,乾脆就留在家裡。他準備今天就讓下人們去鐵匠鋪子按照他的圖紙,去給他訂製一幅健身的啞鈴。
正呼哧呼哧地做著俯臥撐,秀兒端著一個面盆,站在內院門口向裡張望了一下,見自家少爺正伏在地上一上一下地運動著,口中還喘著粗氣,不由嚇了一跳。看了半天,才小聲呼喚道,“少爺,城南桑羅酒坊的孫東主有急事來訪!”
呃。蕭睿呼哧一聲勉強使勁撐起身子,撈起放在一旁石凳上的面巾擦了一把汗,皺了皺眉頭,“這一大早的,他來作甚?”
秀兒盈盈走過來,放下手中的面盆,面盆中盛滿了還冒著熱氣的溫水,柔聲道,“少爺,先淨淨面吧——要不,秀兒去回了他,說少爺還……”
蕭睿搖了搖頭,“不,請他去花廳,我馬上便去見他。”
……
……
“子長啊,孫某可是聽說那朱紹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