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跳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臣就、就說了這麼一句,皇上怎麼就就不依不饒了……”
“你當眾辱罵朕,公然破壞規矩與律法,卻覺得這是小事,朕不該追究,”秋骨寒目光冷洌,口氣如刀,眉間盡透著無形的寒氣與煞氣,“而朕的皇后與你沒有任何交情,更不曾罵過你、欺過你、害過你,還是朕的救命恩人,你卻率眾對朕的皇后發難,逼朕廢后,不依不饒,不是欺人太甚麼?”
閒王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不敢正視他的目光,卻還是為自己辯解:“可皇后確實……”
但秋骨寒沒有讓他說下去,以極其冷酷的聲音道:“朕是一國之君,處事要公正,皇后失節,按規矩理該被廢,那麼你當庭失言,辱罵國君,按規矩理該處死!”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
眾臣全驚了,震了,閒王也呆住了。
皇上……是說真的?
不可能吧?不可能因為幾句衝動之下說出的失言而殺了這麼高輩分的宗親吧?
但是,他們很快就意識到——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因為,皇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與冷酷,太猛烈,他們這些閱盡紛爭的老狐狸們,對這樣的眼神和氣息太熟悉了。
“閒王——”在所有人驚呆了的時候,秋骨寒又拉長聲音,用透著厭惡和殺氣的聲音道,“朕最後問你一句,你要不要朕按照祖宗訂下來的規矩懲罰你?”
閒王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找回聲音的:“臣是你的叔公,難道你要因為叔公說了幾句錯話而殺叔公嗎?”
“叔公的性命,難道比祖宗的規矩更重要嗎?”秋骨寒在笑,臉上卻沒有半分笑意,“再說了,朕若是能夠狠下心來拋棄不知救過朕多少次性命、並被賊人陷害的妻子,難道還能犯不下心來懲罰主動辱罵朕的你?”
閒王說不出話來。
秋骨寒又等了一會兒後,道:“閒王,你這是預設了麼?既是如此,朕立刻下旨,撤了你的爵位,將將押入大牢,靜候監斬!”
他說到做到:“夏恩,拿筆墨和聖旨過來!”
一旦他擬草聖旨,蓋上玉璽,就是君無戲言了。
眾人都看向閒王,閒王會妥協嗎?不會嗎?
但是卻無人為他求情。
因為,閒王雖然在皇室的輩分很高,卻沒有任何實職與實權,說穿了,就是一個吃俸祿的閒散王爺,年紀又那麼大了,誰要為了一個沒有實權的老王爺而得罪想找人出氣的皇上啊?
所以,他們很希望閒王撐下去,為了扳倒皇后的大計而犧牲自己得了,畢竟,他的年紀也很大了,不是嗎?
他一死,皇上就沒有辦法不按照祖宗的規矩去廢掉皇后了,還落得處死長輩的惡名,豈不是很好?
所以,連他帶來的皇室夥伴在他的性命與皇后的垮臺之間來回權衡後,還是覺得不能放過扳倒皇后的機會,便也是沉默了。
閒王眼前發黑,身體發軟,被嚇得幾乎暈過去,在心裡祈禱著眾人快來為他說情。
然而,不管他乞求的目光瞟到哪裡,哪裡的人就轉移目光,裝作沒看到他的樣子。
他不禁目眥盡裂,這這這這些混蛋,竟然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
說好的齊心協力,一定要把皇后拉下馬呢?
他們這樣也忒沒義氣和良心了吧?
他又看向前方,堂上,皇上已經開始奮筆疾書了,從那傳來的殺氣如此明顯,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賭皇上是在嚇唬他。
那麼,皇上是不是在嚇唬他呢?
皇上真的做得出為了幾句出言不遜的話就處死長輩的事情?
忽然,他帶點悲涼的笑了,怎麼做不出呢?
他閒散太久,忘了一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