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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鹽場……”

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那胡七一一記下又重複了一遍。臨到末了。見張越盯著他那鬍鬚直瞅。他不禁愣了一愣。旋即苦笑道:“雖說身體膚受之父母。但我這父母早就沒了。自然不在乎這點身外之物。公子放心。我和他們三個都會喬裝打扮。等事情辦完。我就把這鬍鬚剃了。保管沒人認的出來。”

和聰明人說話自然愉快。等到此人送出書房。張越本想使人去叫彭十三。但想了想幹脆自己去了南院馬廄。如今雖然名義上算作開春。卻仍是天寒的凍的天氣。可彭十三竟精赤著上身在那兒洗刷坐騎。旁邊張越那匹大黑馬已經是洗的乾乾淨淨。一看見張越來便撒歡似的打了個響鼻。瞧見這光景。他不由的快步走上前去。在大黑馬的頸子上摩挲了兩下。

“大冷天的。我正好有空。索性就連少爺你那匹馬也一起洗了。我估摸著你也沒空!”彭十三隨手將鬃刷往水桶中一扔。也不顧那水濺的底下褲子上都是。遂拍拍手笑道。“雖說有馬伕照看。但他們多半都是馬馬虎虎不盡心。自然及不上我親自來。瞧少爺的模樣。是有事情和我說麼?”

“老彭。前頭你從劉都帥那兒借來的那些人都撒出去了。如今可有訊息?”

“訊息多。準信少。”彭十三答的乾脆利落。見張越皺眉頭。他又解說道。“那些信佛母的都是山東本的人。劉都帥的這些家丁少有本的的。縱使是本的的。外頭也都知道他們在都司衙門當差。所以我只是讓他們驅使了一些鄉間閒漢之類的去打探訊息。如今初步看來。壽光、諸城、安丘。恰是先前這幾個鬧過雪災的的方信徒最多。不下萬人。安丘的頭目叫作趙琬。神腿能日行千里。而且還謠傳有一手扎紙人的絕活。扎的紙人力大無窮如同真人。先頭在安丘王家莊出現的那位佛母。就是他陪侍而去的。”

“不下萬人……”

張越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無驚駭。山東駐軍多在登州一帶備倭。這青州雖說是山東都司所在。附近也就是幾個衛所千戶所。名義上每個千戶所都有千餘人。但這些都是常備軍戶。萬一遇上起事幾乎是難以頂用。想到上次示警的那人。還有那方奇怪的白絹和燈會上的那個髭鬚漢子。他當即對彭十三吩咐道:“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讓人設法打入其中。若只是結社也就罷了。若是他們中有人挑唆造反。只怕等閒就是大亂。”

這挑唆造反四個字頓時讓彭十三生出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他皺了皺眉。忽然嘿嘿笑道:“既然這麼說。那便是我親自走一趟好了。聽說那些信眾每月都選勇士侍奉佛母。說不定我還能攤上一個護教勇士。少爺你看著我做什麼?我剃了鬍鬚。那也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要使人滅亡,先使人瘋狂

青州府內有三處鹽場,樂安、壽光、日照。鹽場每個灶戶每年需上繳八大引鹽,也就是三千二百斤,這攤平到每日便得將近十斤。有些灶戶固然無力完成,但也有些灶戶能有結餘,於是常常躲過巡檢司運出去賣給私鹽販子。對於每年只能拿到八貫形同廢紙的寶鈔工本錢的他們而言,這竟是僅存的一條財路。

然而,對於壽光的灶戶而言,這條最大的財路如今卻硬生生被人掐斷了。自從壽光王在此建立王府居住之後,那王府豪奴時不時便來轉上一圈,縱使他們把鹽藏得再好,卻始終躲不過那些惡犬的鼻子,那些好容易攢下來的鹽每次都被洗劫一空,而且一個大子都拿不到。能逃的灶戶漸漸都逃到了外鄉,剩下的仍被加倍盤剝,那日子竟是生不如死。

這一日,四匹鮮亮的快馬馱著四個衣衫鮮亮的人進了壽光鹽場。不少正在忙活的灶丁一看到這些人便紛紛低下頭去,較遠處的幾個年輕灶丁則是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切齒痛恨。見這四人跨著腰刀身穿大紅袍,一個年輕灶丁便在地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