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的數千兵馬的集合,而是直接率一萬六千餘騎朝東門直奔。沿途尚有餘暇下令對周圍的房舍進行焚燬,對目中所及的百姓進行射殺。把禿猛可自己便在馬背上拿著自己的大鐵弓,奔行之際,看到靈州百姓的身影便像是平日狩獵一般的一箭射去,將他們射殺於地。
本來,把禿猛可還打算拿下靈州之後,只對那些桀驁不訓的百姓和明軍進行清洗,對大明百姓他也打算進行一番撫慰,也許將來自己要佔領大明的許多城池,好的印象要從現在開始培養。但現在,面對明軍的步步緊逼,他心中的獸性終於掩飾不住,就算是要走,他也不能讓靈州完完整整的留給明軍,在逃走的途中,他還不忘下令兵馬屠殺百姓,放火燒城。
半個時辰之後,當江彬和許泰率兩京營和三衛所兵馬踏入靈州城中的時候,整個靈州城東半邊已經陷入了火海之中。解決了一千韃子騎兵的張安等人忙著應付城中未能走脫,或者說是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大汗已經走了的三千多韃子兵馬;江彬和許泰立刻下令對城中殘餘韃子兵進行清剿,同時讓西北三衛指揮使立刻救火救人。
他們沒有選擇去追趕把禿猛可的兵馬,因為他們明白,追趕是徒勞的,韃子的機動力不是他們這些兩條腿為主的步兵能比的,所能做的只是派出騎兵斥候嚴密監視韃子大軍的動向,再做打算。
夜幕低垂之時,靈州城中的大火基本上被撲滅了,清理出來的東城的一片空地上,上千具屍體排成一溜停放在這裡,家屬的哀哀哭泣之聲在靜夜裡傳的老遠老遠。由於天氣太熱,這些屍體明日一早便要被掩埋,留給他們和親人相處的時間只有這最後一夜。很多屍體孤零零的躺在那裡,身邊連家屬也沒有,也許他們的父母妻兒便和他們一樣躺在這裡的某處,又或者是參與守城時和眾多屍體一樣躺在城牆上下。
戰爭是個魔鬼,他吞噬了無數人的生命;死亡是世間最無情的東西,他可以扼殺一切,扼殺掉所有鮮活的情感希望和夢想。對於靈州軍民而言是如此,對橫屍於此的韃子兵而言也是一樣。
噩夢般的一夜過去,靈州城上空升起了第一縷朝陽,灑在餘煙嫋嫋的靈州城內外。整座城市一片的死寂,卻有著無數沉默忙碌的身影。靈州軍民們開始清理昨日大戰留下的雙方的屍體,清理倒塌燒燬的房舍的廢墟,清理家園中一切無序的東西。
南城門外,江彬許泰和數十名軍政官員站在一座小山包上靜立等候,不久後,遠方揚塵飛舞,一隊千餘人的騎兵飛馳而來,鮮亮的盔甲上沾滿了灰塵,戰馬的翻著白眼噴著白沫,腳步極為的沉重。
“來了。”江彬叫道。
眾官員打起精神整頓衣衫迎上前去,那一隊騎兵奔到近前勒馬而定,一匹大黑馬上下來一人,褪去灰塵撲撲的罩面布巾和披風,露出真面目來。
“卑職等參見大將軍。”眾官員施禮躬身,齊聲道。
來者正是宋楠,靈州被攻擊在預料之中,宋楠不得不甩下神樞營和地方衛所的官兵,率一千錦衣衛親衛營騎兵率先趕來,一路上基本上沒有停歇,人困馬乏。
“諸位免禮。”宋楠拱手還禮,眼睛卻看著經歷了大戰之後的靈州城,見到城牆倒塌,城內青煙嫋嫋的樣子,不禁眉頭緊皺。
“誰來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稟大將軍,韃子於前日傍晚抵達靈州,昨日清晨發動攻城,延安中衛指揮使吳忠孝陣亡,我兵馬死傷八千餘,城中百姓死傷六千餘。韃子兵馬粗略估計死傷一萬四千,被俘三千餘……卑職無能,竟然未能堅守一日,請大將軍降罪。”張安聲音低沉的道。
宋楠親自上前,將跪倒在地垂首的張安攙扶起來,輕聲道:“老將軍辛苦了,沒想到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江彬和許泰率軍趕來的遲了。”
張安搖頭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