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說道。
“平分麼……”王甲心下遲疑道,顯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咦?那蛇頭上面不是還有一粒金豆子麼?”張故作驚訝之色道。
“什麼?”王甲趕忙一回頭,卻見蛇首中間上赫然一個大洞,又哪有什麼金光燦燦的金粒呢。
說時遲,那時快,這張寶一把撲了過去,扭著王甲半邊身子,伸手便去奪他懷中金粒。
“你敢騙我!”王甲怒道。
“叫你不肯平分!”張寶也喊上了。
二人你爭我奪,不由爭執扭打起來,只見他們踢翻了先前裝蜈蚣的甕罐,幾隻蜈蚣慌忙著逃竄出來,隱沒進密林深處。
“我叫你跟我搶!”張寶一把拾起地上的鋤頭,狠狠擊在王甲頭上。
“哎呦!”王甲鬆開了手,倒在地上。
“叫你跟我搶!跟我搶!”張寶還不放鬆,發了狠勁,一鋤頭又接著一鋤頭,一下又一下的敲在王甲腦袋上,終於令他一動不動了。
“怎麼會這樣!”許東來大驚失色“要是不夠分的,我再扔三四粒給他倆便是了,何至於此?”
見王甲與張寶自相殘殺,李渺華與那愚痴也是一臉錯愕。
“你給了他們一個金粒,便是十個八個,都是超過他們尋常所得的東西,人至極而貪,眼前的錢越多,便越想全部擁有,這才害了他們。”七妙冷冷道,聲音迴響在半空,滌盪在眾人心頭。
她不禁想到,昔日逍遙祖師便是說過:“與民財不若於民才,授之於魚不如授之於漁,須知不患寡而患不均,民與氓之間,不過一個亡字,與民爭利者,民亡,予民利卻又不加節制者,民亡……”
這悠悠眾生卻無論如何逃不過一個亡字,豈不悲哀。
“我要下去殺了他……”許東來攥緊了拳頭,頸上青筋直暴,顯是心頭震怒之極。
“你殺他又有何用?”七妙嘆氣道“須知此事大半因你而起,即便將其殺了,也是於事無補,我們還是走吧……”
“這……”許東來只覺一陣氣悶,神色沮喪,他緊緊閉目半響,這才低聲輕語訴說道“我小時候身子便比與我一般大的小兒長得高出許多,又十分的能吃,一頓飯吃得竟比爹孃兩人加起來還要多,我家貧,又因我一兩頓便吃盡家裡十天八天的糧食,全家只好日日夜夜餓著,到了後來,爹孃實在沒法,便想著送我入宮做個小太監,興許能吃頓飽飯。”
他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愚痴,後者也是於心慼慼,他幼時與這許東來情況大抵相同,也是身高體壯,比之同齡小兒超出不少,又十分的能吃,父母也是無奈,只不過他們沒有送他淨身入宮,而是尋到九鹿山覺仁禪師,請他相助,這才有了他愚痴今日的造化。
一樣的情況,不同的境遇,命運弄人,如何說的清楚?
“那一日內侍省過來選妃之餘,也要招些太監進宮侍奉皇帝,俺爹用二錢豬肉喚來那村中的那管事的師傅,哄著我說‘這一刀下去,痛雖痛了,但卻不怕吃不飽飯了……’”許東來想是憶起小時候餓著肚子等人淨身的樣子,臉上滿是悽然神色。
那一日,他一邊肚餓難忍,一邊惶恐害怕,那淨身師傅尺寸大小的彎刀一直懸在眼前,寒光明滅,竟是他一生的夢魘。
“就在要動手的時候,碰到了正行走過來的盟主,他覺得我乃是一副修道的根骨,便給了我爹孃一些錢財,將我帶走,從此養在了身邊……”許東來深吸一口氣道“便是因為發生過的這些事,見到這些苦人,貧人,竟忍不住出手相幫,卻想不到,唉……”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時隨性而為,竟連累了一條人命,他不是妄殺之人,又如何能不難過,眾人聞言,心頭也是情緒莫名,七妙不由憶起自己身世,她自幼從不知父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