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表情躲藏在煙霧之中。我在心裡說:傻瓜,我是不會像阿飛那樣心狠手竦去搶別人的錢,但如果能換來你的平安健康,我寧願獻出自己的生命!
不過,這些想法始終只在心裡面盤旋,我終究還是臉皮薄了些,怕一旦說出來就肉麻了變味了。細究起來,我並非一個擅長討取女孩歡心的人,總是以為,要對一個人好,付諸於行動貫注於細節就行,未必非用語言表達出來——現在我承認,這一點桃花跟我倒是臭味相投的——當然,我對女孩普遍喜歡甜言蜜語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我不無執拗地想,如果真的兩心相悅,那是不用擔憂自己的想法不能被彼此感知到的。古人說得好,心有靈犀一點通,如果有“靈犀”了,輕輕一點即可;如果沒有“靈犀”,你就是傾盆大雨般點下去,也只是在鐵板上粉身碎骨,渾無反應……
我抽著煙,思緒就像吐出的煙霧那樣散亂無章。桃花居然沒再理我,只是一聲不吭地喝酒。我看在眼裡,也伸手去勸阻。她現在已經有點不對勁了,如果我勸她停杯,她肯定會喝得更加起勁。常喝酒的人都知道,如果你真的想讓一個已經貪杯的人放下杯子,最好的辦法絕對不是去奪下她的杯子,而是睜一隻閉一隻眼,由著她的性子。這樣一來,她自己喝著喝著沒趣了,自然也就不想再喝。
果不其然,桃花忽然放下杯子,搖搖晃晃地朝我的臥室走去。我跟在後面,陪著小心提醒她走錯房間了。桃花把手一擺:沒走錯,上你房裡唱歌去,你不是有家庭影院嗎,我不是你的家庭成員,難道就不能卡拉OK一把?那也忒摳門忒不哥們了。
瞧瞧,哥們都整出來了。我只得開啟機子,插上線頭和麥克風,將音量調到最小。時間已經不早,半夜裡鬼哭狼嚎地擾民影響就不好了。
桃花坐在我的床沿,手裡拿麥,斜眼問我喜歡聽誰的歌,說她今晚豁出去了,決定為我一展歌喉。我摸著鼻子,用調侃的語氣問她為何有此雅興。酒醉中的桃花不忘白我一眼:因為你太不哥們,為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肯兩脅插刀,我必須用優美的歌聲來感化你,改造你。
我苦著臉說:既然想改造我,那就唱一首老歌吧,遲志強的《愁啊愁》。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挺犯愁,因為桃花親自動手將音量調大了,說這樣才過癮。
桃花把手一揮:不唱不唱,那是牢歌,雖然你對不起我,可我現在還捨不得你去坐牢。這樣吧,我唱周杰倫的《東風破》。這首歌我最拿手了,以前我們工行聚餐,我都唱這首歌,過五關斬六將,將那幫美女帥哥殺得落花流水……
我幾乎要哭出來了,哀求她能否換一首。在我印象中,周杰倫那能叫唱歌嗎?像他那樣口齒不清光念歌詞的,居然也能紅遍神州,著實令人納悶。我常常憤慨地想,如果在我嘴裡塞倆大棗,我保證自己也能達到那樣的效果,紅不紅另說。
可是桃花非常*民意,全然不顧及我的感受,已經抽瘋般唱了起來: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視窗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
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
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
誰再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
楓葉將故事染色結局我看透
籬笆外的古道我牽著你走過
荒煙漫草的年頭就連分手都很沉默
這首東風破曾經大街小巷傳唱過,我雖然不喜歡聽,但畢竟在大街小巷走過,因此儘管不清楚到底在唱些什麼,對旋律卻甚是耳熟。桃花不僅對旋律把握頗有分寸,而且歌詞也唱得格外清晰分明。多少有些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