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排檔自斟自飲;我會拒絕跟一個油光滿面的成功人士促膝談心,寧願去跟鄉下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農聯床夜話;我會拒絕跟一個長相漂亮迷人但內心空洞虛榮的女孩戀愛,寧願去跟……
現在,拜天所賜,我戀愛的物件自然是桃花。想到了她,我猛然想起燕姿身上的50萬。桃花……白血病……燕姿……50萬……這些思緒紛至沓來,彷彿驚濤拍岸,讓我渾身溼透,呆如木雞。
出了半天神,我長嘆一聲,腳步堅定地走出了燕姿所在的這個高檔小區。我知道,如果回去找燕姿要錢,隨便糊弄她兩句,她肯定會悉數給我的。可是,活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我怎能忍心向她張口。然而,如果沒有這筆錢,桃花……桃花……
正自愁爛了腸子,手機急劇響起。接起一聽,卻是張義打過來的:喂!我想跟你談談!如果有興趣,下午兩點東城冰島咖啡店見!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119)
如約趕到東城那家咖啡店,張義已然坐在那裡。他神情落寞地望著窗外過往的行人,眉頭擰到一塊,也不知是被指間的香菸給燻的,還是心事重重。
我在對面沙發坐下,他才扭過臉來,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讓服務生端來兩杯咖啡。我哪有閒心喝這咖啡,但心想以不變應萬變,有什麼事還是等他開口再說吧。他既然主動找我,肯定在桃花的事情上有所鬆動,那我順其自然即可,過於猴急反而於事無補。
張義似乎也沒心情喝這咖啡,只是拿起湯匙在碗裡不停地攪動。攪了半天,湯匙在一圈圈的漩渦裡忽然頓住。他抬起頭,盯著我問道:她真的得了白血病?你沒開玩笑吧?
我苦笑:這種事情,怎麼開玩笑?
張義點點頭,然後又一聲不吭,拿著湯匙在碗裡一圈圈地攪動。他越攪越快,就像李連杰飾演的太極張三丰一般,終於把碗裡的咖啡都攪出碗外,濺得我倆臉上、衣服上全是。
黑色的咖啡從眼睫毛上緩緩滴下。我的眼睛並未眨動一下,只是盯著張義,看他接下來究竟還想做什麼,說什麼。
張義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拭去臉上和衣服的咖啡汁,冷冷的笑了一下,對我說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白血病也死不了人。只要樂意,我可以送她去美國接受治療……
我心裡狂跳不已,如果他真動了菩薩心腸,那桃花可就有救了。我勉強笑了笑,正要奉承幾句,張義卻臉色一沉,淡淡地問道:不過,她現在是你的女人,是死是活,用得著我來操心嗎?
我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說:我這不……我這不……手頭緊嗎,您就幫個忙,借我一些。等她病好之後,我們做牛做馬,也得先把您這錢給還上……你們……你們也算是熟人吧?呵呵,就幫個忙……
張義對我瞪了半天眼,忽然仰天大笑,聲震屋宇,花枝亂顫。他邊笑邊揉肚子,似乎肚子都笑痛了。過了片刻,他總算恢復常態,歪著頭問我:知道我為什麼笑吧?老實告訴你!我喜歡看你這低三下四哈巴狗一樣的德性!只要想起你這窮光蛋也能跟她左摟右抱,卿卿我我,老子就感覺自己活得非常失敗!現在好了,爽了,窮人就是窮人,你還是要在我面前裝孫子吧?哈哈哈!
我的笑容被生生凍死在臉上。半天才咧了咧嘴說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願不願幫忙?
張義沒有回答我,而是翹起二郎腿,不停地晃動腳上那雙黑亮的皮鞋。他的目光也停在鞋面上,嘆了一口氣說道:她的病好說,我有個同學是白血病專家,目前在美國一家州立醫院做主任醫師——不過,我這鞋是在義大利買的,剛才出門走得著急,忘記上油了,沾了不少灰……
我慌忙離了座,走到他面前,像狗尾草一樣彎下腰,拿出一張紙巾往他鞋面上擦去。張義移開腳,嘴裡喲嗬喲嗬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