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藤同學。”
“嗯。”
“藤祈。”
男孩頓了下,仍是輕應了聲,然後一支手輕輕撫上她的頭髮。
半夜裡清瀲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身處臥室,床橘黃的燈光流瀉出溫暖的光線。她翻個身,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緊握著某樣東西。那是一個人的手指,順著手指看下去,她在床邊地板上看見了睡熟的藤祈。他似乎是不小心睡著了的,頭髮還沒解開,平日裡輕易不開的薄唇微張,看起來突然幼稚了好幾歲,終於有點鄰家弟弟的感覺了。
清瀲輕笑,記起自己在回來後裝瘋賣傻向藤祈撒嬌,一定要他給她講睡前故事。藤祈青白著臉坐在她床邊不發一言,忍了許久仍是沒敢甩開她的手,結果她是在自己的咕噥抱怨聲中睡著的。
她躺回枕頭上,手裡扔是抓著滕祈的指尖。盯著牆上斑駁的光影許久,她對著天花板說:“藤媽媽,其實你現在的夢想是希望藤祈能幸福吧?”
沉默一會,又自言自語:“為什麼大家的夢想都如此相似呢?”
蟑螂是打不死的。
狗改不了吃屎。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地球還在運轉,人還是要活下去。
上面這些話,其實只是想說明清瀲仍是清瀲,即使是一時觸景傷情大大傷感了一把,但很快又恢復成了那個活潑愛笑欺軟怕硬亂說話的女孩,而本文,還是熱血青春校園故事。
學生會鬧劇般的選舉終於轟轟烈烈落下了帷幕,結果令眾人大跌眼鏡。
啪啪啪,鮮花掌聲歡迎我們的新任學生會長,古典柔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小採同學。
投票中的得力大軍是籃球社足球社那幫五大三粗的男生,他們投票的理由是:珠眸含淚,瑟瑟發抖,我見猶憐。直白一點就是說,這麼一隻可愛的羔羊,哪有野狼會不喜歡呢?
至於那些隨便投哪個都行的閒散人等,五名候選人中唯一沒有刊登出正面照片、始終以窈窕剪影見人的神秘美少女無疑最為吸引人。
但是由於小採只是逗留一個學期的交換學生,她註定是青銅學園有史以來任期最短的學生會長。
結果出來那天,清瀲和小採嘴巴張成“O”形,僵在公告牌前化做了兩具石像。旁邊的藤祈對著結果滿意地點點頭,轉臉對她們露出百年難得一現的正常笑容,說:“這個世界真是有趣,對吧?”
化作石像的清瀲當然無法回答他,這個“驚喜”讓她真正領略到了青銅學園的無厘頭,簡直和地府有得一拼。很久很久以後,清瀲在想起這件事時都會罵自己真是笨,在這時就應該早察覺到不對勁了,竟還是被人耍了一回。
競選結束後第一件事就是歡送原任會長,歡迎新會長,因此學生會主要幹部決定來一趟遠遊,遠遊資金來自學生會三大巨頭——會長、副會長、體育部長靠賣盜名相片賺來的錢。
因為要過夜,清瀲和藤祈特地一起去醫院告知藤媽媽,她似乎恢復了精神,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與那天煞白著臉與清瀲談論夢想的脆弱婦人判若兩人。清瀲還探望了那天自絕的女孩,她的情況並沒有好轉,毫無知覺地躺在床上沒有復甦的跡象。
一切似乎維持著原先的模樣,不過清瀲知道,某些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恢復的變化。
黃土道上,一輛長途大客車顛簸前進。
車裡正是青銅學園學生會的一群幹部,此時眾人的行徑一目瞭然,有以原會長和體育部長為首打撲克的喧囂一派,有副會長藤祈這樣在此環境中竟能安之若素地睡著的“覺父”、“覺母”,當然還有如清瀲和小採的小女生集團。
他們前往的是離B城有半天行程的一個小古城,週五午間出發,週日晚上正好回B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