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邊疆傳來的訊息,氣氛熱烈,給寂靜的宮城添了幾分人氣。
“如此說來,眾位愛卿是支援徵遠大將軍繼續開拓疆土了,恩?”年輕的皇帝似笑非笑地掃了武將們一眼。
本來正討論熱烈的武官們立刻噤聲。一時捉摸不透陛下的心思。
自登基以後,軒轅鈺開始逐步重用文臣,當年追隨開國皇帝即元帝、元后征戰沙場的將軍元帥大部分已經離世,僅剩的幾位也被派往邊疆鎮守,牢牢防著南祁和北原。在場的大部分是當年也跟隨先帝后征戰的年輕一輩,卻僅有先帝的親傳弟子簡大將軍扔手握百萬兵權,在外征服周邊蠻夷小國。而他們則被召回朝中封爵加官,唯獨沒有兵權在手。
加上文臣地位不斷上升,更是除了個驚才絕豔的少年丞相,讓武將們鬱郁許久。現在聽聞簡大將軍傳來的捷報,怎能不讓他們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等了許久,見武官們一副憋屈不敢作聲的模樣,軒轅鈺心中低嘆:這些武將固然都是將才,然而在官場上倒真算是蠢材。
再看看一直目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的禁衛軍統領梁以憬,只覺得牙癢癢。揮手讓眾武將離去,獨獨留下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禁衛軍統領。
一身白衣,木著俊秀的臉,一副憨厚溫順的模樣。
“阿憬。”軒轅鈺似是傾訴:“也只有一個簡單一點都不簡單,朝中武將難道唯有一個簡單堪堪大用麼?”
梁以憬拱手,聲音刻板:“簡大將軍才智過人,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帥才,能得此賢能,是我東俞之大幸。”
又是這種不痛不癢的回答,軒轅鈺連頭都沒有抬,隨手翻開幾本摺子,一頓。
“楊閣老的喪禮主持完了,這徐亥兮倒是難得,沒有半點文人的迂腐,處事果斷。監視他的暗衛怎麼說?”
“回陛下,暗衛來報。徐夫人暈厥,今天剛剛醒來,徐相梅林藏嬌,似乎是他的青梅竹馬。”梁以憬中規中矩地道。
“哦?青梅竹馬?就是為了這個青梅竹馬他就膽敢毒殺我東華閣老?可有查明那女子的身份?”軒轅鈺佯怒。
“此女姓簡,來自酈州,身邊似有武功高強的護衛保護,可惜暗衛技不如人無法探其深淺,臣已派人前往酈州打探。”
“你親自調教的暗衛竟都無法探其深淺?酈州……莫不是她?”
不等梁以憬回應,軒轅鈺十分有興致地道:“這女子暫且不理,依你之見,這徐亥兮為一己之私毒害對他恩重如山的楊閣老,該如何處置?”
梁以憬貌作沉思之狀,半餉才訥訥地說:“謀害朝廷重臣乃是不忠,楊閣老是其恩師以及岳丈,是謂不孝。臣以為依律當斬。”
軒轅鈺“嚯”的起身,把手中摺子狠狠扔向梁以憬,大喝一聲“你簡直就是混賬!”摺子卻在將要觸到柯言懿時被其護體真氣絞碎,變為雪花四散。
“他是什麼人?你居然!都不動動腦子的麼?”
“陛下息怒。”門外傳來清朗的聲音。踏入大殿的卻是前朝歸降的世家柯家嫡子,軒轅鈺的伴讀,當今的戶部侍郎柯言懿。
柯言懿作了揖:“阿憬的性格便是如此,陛下又何必和他計較?”
軒轅鈺不悅地瞪了繼續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梁以憬一眼,看向柯言懿:“那依愛卿所見?”
柯言懿斟酌一會道:“徐亥兮妄自揣度聖意,便讓他為丈人守孝半年如何?”
不說毒殺朝廷官員,只說妄自揣度聖意。軒轅鈺意味深長地看了柯言懿一眼:“便如愛卿所言。”這徐亥兮是把利劍,此時風頭無兩,確實是時候好好磨一磨他的銳氣了。
待二人離去,軒轅鈺換來心腹常樂:“梁統領觸怒陛下,武功高強,陛下摺子如何損壞的,你知道該怎麼和禮部尚書交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