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歷歷在目,她怎能忘,又怎敢忘?
既然選擇了結束,何必再繼續牽扯下去,她適應了平靜,便再也不想被他打擾。
又是一陣沉默,他說,“我過去接你。”果斷的口吻,帶著他一貫的行事作風,說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林悅爾的眸色亂成了一片深暗,苦笑著,她放下手機。
顧忘川,幹嘛還要再聯絡?是因為幸福爆棚,才會拔出一絲多餘的愛心,想要看她過得好不好嗎?到底還是那個恨她的人,即便丟下了離婚協議書,他仍是不允許她痛快淡出他的視野。
是因為她說過愛他,才會仗著這一點,肆無忌憚的變本加厲?見他一面,於他是滿足,於她,則是折磨。
很快,他的車子到了,明晃晃的停在顧家別墅外。
林悅爾接到他的電話,只有兩個字,“下來。”
她站在陽臺,朝下望著,足足站了十幾分鍾,沒有要下去的意思。顧忘川的車也在門口等了那麼久,他沒下車,也沒再打電話,彷彿,在警示他想見她的決心。
顧長天安排的保鏢早就發現了這輛可疑的車輛,見它始終沒有離開,派上去盤查,“先生,請把車開走,這裡不是你能隨便停的地方。”
車窗搖下,顧忘川帶著一副墨鏡,冷冷的轉過頭,勾起唇,揚起一抹嘲諷,“如果,我就是不走呢?”
他並未表明身份,對他來說,早就把現在的自己跟顧家劃清了界線。更何況,還是對著兩個外人,他更不屑解釋吞天魔咒。
“對不起,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保鏢不同於警察,才不會講那麼多道理,守那麼多規矩,他們上前,拉開車門就要把人從裡面拽出來。
“等一下。”
就在這時,林悅爾走了出來。
兩人轉過頭,恭敬的叫了聲,“大少奶奶。”
當著顧忘川的面,再被這麼稱呼,林悅爾只覺得臉頰燙得厲害。
她斂著氣,慢慢走過來,鏡片後的那雙眸,緊緊鎖住她,在看到她的肚子時,眉宇覆著的複雜,經久不消。
這是大半年來,她第一次見到他,瘦了,卻也更加成熟迷人。他坐在車內,轉過頭來凝視她時的神情,居然讓她不敢直視。
守了那麼久的心,她只想讓它繼續沉澱,再沉澱。
她走近,對那兩名保鏢輕聲說,“我要出去一趟。”
兩人馬上說,“好,我們去準備車。”
“不用了,她坐我車。”顧忘川握著方向盤,懶懶出聲,那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似昨日風景。他一度的離開,並未改變任何事。
保鏢面面相覷,他們才來顧家,不認識顧忘川,不過,卻也能看出這人與大少奶奶有些交情。
就在他們為難的時候,林悅爾淡淡開口,“你們開車跟在後面吧。”說完,便安靜的繞到另一側,上了顧忘川的車。
她的舉動,倒是讓他挑起了眉。
發動車子,順著盤山路往下去。沒有寒暄,沒有敘舊,更沒有相互指責,兩人就這樣誰都沒有開口,他專心開著車,她則將視線輕輕調外,車內氣氛有些讓人窒息。
直到他停在一間幽靜的粵式茶樓前,才回頭看她,“下車吧。”
林悅爾推門下去,身後跟著的那兩名保鏢,也是亦步亦趨。
顧忘川朝後瞅了一眼,不無譏誚道,“爺爺的風格一向如此。”
“顧爺爺是怕我偷偷跑去離婚。”
他眯起眼眸,她側越過他走了出去。
比起其它大眾化的茶樓,這裡顯然要高檔許多,設了單獨的包廂,封閉性極好。
在茶點上齊之前,兩人又是一陣沉默,好像,沒有什麼合適的語言做開場白,氣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