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閃電般鬆開手,退到大老遠,“我什麼都沒做啊!我發誓,我是清白的!”
林悅爾眨了下眼睛,“夕岑……”本想大方的問候幾句,也許是幾天沒見變得尷尬了,又或者是氣氛不對,她竟不知該怎樣跟他打招呼才好。
顧夕岑神情很差,眉頭緊緊攏著,目光越過林悅爾,筆直的落在伊藤身上,後者倒吸一口冷氣,直襬手,“你不能懷疑我!我是清白的!”
林悅爾似乎反應過來什麼,看到伊藤那麼緊張的樣子,她張了張嘴,“呃,剛才……”
“沒你事。”他淡淡的一句,讓林悅爾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他……他這是什麼態度啊?
她有做錯什麼嘛!
顧夕岑冷漠的目光掃過伊藤,轉過身,“我們談談吧。”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
伊藤低咒幾句,中文日文國際罵全部都飆了出來,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往外走,“小悅,過半小時後我要是還沒出來,你就報警吧。”
林悅爾似懂非懂的站在那兒,直到對面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
之後,便是靜悄悄。
她半晌回神,回過屋子裡,換了衣服,又挽起長髮,紮了個舒適的馬尾。
走出來的時候,目光又下意識的朝門口方向望一眼。
“呼……”她做了個深呼吸,從剛才突然看到他的那一瞬開始,心跳就變得不受控制,任她拼命的壓抑都沒辦法降下頻率。
他好像,憔悴了許多。至於其它,林悅爾沒有來得及細細打量,只知道,他是帶著一身疲憊回來的。
她想了下,轉身走進廚房,準備親自下廚做晚餐。
這一年跟在米莎身邊,廚藝也算是有所長進,雖不及他們幾人,也還能湊合。
冰箱裡的食材很豐富,米恩隔三差五就會把裡面給塞滿,逛超市,成了他和米莎的消遣之一,還樂此不疲。
半小時後,門開了,伊藤垂頭喪氣的走進來,像只鬥敗的犬,“太殘忍了!居然逼著我發毒誓!!”
林悅爾從廚房探出頭,目光落在他身後,卻沒看到顧夕岑,“咦,夕岑呢?”
“哦,他又走了。”伊藤走進來,順手拿起她切的胡蘿蔔,擱到嘴裡嘎吱嘎吱的嚼著。
剛才受到了驚嚇,現在要多補充下維生素!
“走了?”林悅爾的神情有些僵了僵,可馬上又恢復如初,繼續忙著。
“他說,他要給他哥安排專家會診,所以這幾天會更忙。”
林悅爾抬起頭,“顧忘川……他怎麼樣了?”
伊藤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回道,“聽岑說,他失憶了。”
“失憶?”林悅爾吃了一驚,想起那天見到他剛剛醒過來時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失憶了啊!
伊藤點頭,說,“他腦袋裡的子彈壓抑腦神經,失憶、記性差、頭痛,這些都會是症狀。”
林悅爾慢慢的低下頭,手裡刀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切著,秀眉輕輕蹙著,咬了咬粉唇,她遲疑著問,“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我應該感到愧疚嗎?”
感受太多,感受太深,到最後連怎樣感受都會變得不準確。
顧忘川欠了薄荷的命,如今又把命還給了她,那麼,她有那個資格該接受得理所應當嗎?
伊藤嘆息一聲,習慣性的想要伸手去搭她的肩,可一想到自己剛才發的毒誓,又嚇出一身冷汗,趕緊把手收了回來。他轉到她跟前,語重心長的說,“既然心裡明白遲早是要放下的,那就別再給自己心理上設那麼多路障了。結果其實還不都是一樣的?難道,你想看到他再為你斷胳膊斷腿的才會真的想通了?誰這一輩子不會遇到點糟心的事?問題是要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