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揚起眉,臉上的笑愈發神秘了,“誰說的?”
安容垂眸一笑,大有幾分自嘲的意味,“所有的醫生都是這樣講的,而且,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情況。”
“醫生?呵呵……”秧朵笑出了聲,妖嬈的調整了下坐姿,斜睨著他,“他們說不行那就是不行啦?”
安容抬眸,雙眉狐疑的攢起,“不是嗎?”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情況,身為拉菲的兒子,身子骨十分弱,連個普通人家的兒子都不如。所以,拉菲只重檢視列,一直都不喜歡他。而他的病情,就更加不容許自己抱有“期望”這種東西了。
秧朵眨眨眸子,湊過來說,“我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了,連維薩那個小美人都沒辦法了。”望著安容垂落的眸,她的眸光卻越發明亮,“如果我說,我可能有辦法幫你,你要怎麼報答我呢?”
安容神情一怔,凝向她的目光,除了不可置信,還是不可置信。
就算之前的醫生醫術不到家好了,可那維薩卻是連癌症都能治癒的,若是他都對這種絕症毫無辦法,那他又有什麼理由相信別人呢?
看出他的懷疑和下意識的牴觸情緒,秧朵笑得十分嫵媚,說出的話卻是殘酷又不留情,“反正你也是快死的人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也沒什麼分別,不如就讓我試一試。試好了,皆大歡喜;試不好,那就只能說你命數如此……”
見他沒有反應,神情卻變得異常凝重,秧朵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在米莎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愛管這閒事啊?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愛理呢!”
安容擰了擰眉,雙唇緊抿著。
半晌,他突然出聲,“我只有一個要求……別讓米莎知道。”
他可以接受站在希望之顛,再跌入谷底的打擊,可她不行。他知道那滋味是毀滅性的,所以,寧願不去給任何人希望,不論好與壞,都讓他一力承擔好了。
秧朵看了看他,當然也明白他的心,一笑,“沒問題!”接著,她收起臉上的笑,神情有幾分嚴肅,“這是我收集起來的一個苗族秘方,據說是無論怎樣的疑難雜症,都可以治癒。不過,這法子行不行,我心裡也沒有把握,因為還沒有人試驗過。有可能馬上就讓你站了起來,也有可能會加重病情,明天就掛掉也說不定呢!”
她說得認真,安容哭笑不得。
好歹他也是個將死之人,能不能換個平和點的方式溝通呢?
“我一直都是把‘今天’當成最後一天來過,第二天若是能睜開眼,那就是一個驚喜。”他如此說著,每天都在進行著終點的輪迴。
秧朵點頭,馬上又說,“哦對了,我要價可是很高的哦~呵呵,不過呢,你是自己人,我就給你打個八折好了。”想起什麼,她又趕緊補充道,“記得哦,我只收美金~”
安容似笑非笑,“隨你出價。”
秧朵打了記響指,“爽快!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人談事情!夠直接!”
說了一陣,她才起身叮囑,“從今天開始,你要聽我安排,不必多問,只管照做就是。”
“好。”
秧朵滿意的點頭。
這時,米莎走了進來,“我把那些畫像都印成了幾千份,都已經發下去了,只要看到這幾個人就能把他們給揪出來!”
安容無奈失笑,他就知道,她不會善罷甘休。
看到秧朵,米莎親熱道,“三嫂也在這兒呢,昨晚的事,真的要謝謝你了。三哥沒難為你吧?”
秧朵一擺手,“沒事,就是念了半宿的經而已。”
她看看米莎,又看看安容,眸波微轉,笑吟吟的說,“米莎,你的傷也沒太好利落呢,也別太操勞,反正我也閒著,這幾天,我就先照顧著點安公子吧。”
“三嫂,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