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受傷害,他的接近,不是善意的。”
他沉默,半晌才輕輕開口。
她瞪著他,胸口起伏不定。
他盯著她 ,覺得喉中緊窒,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沉默數秒,她終於淡然開口,“是因為你們互相憎恨的原因嗎?”所以,自己不可避免,成了聞人臻刻意接近的物件。
是啊,早就想到了,他這麼積極在自己面前現身,都是有目的的。
也是,那個男人,做事向來都是不擇手段的,之於他而言,只要能夠達到結果,過程如何,都不重要。
想象著聞人臻那張線條冷硬的面孔,季璃昕還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冷天澈的表情,微微錯愕過後,忽然沉了下來,眸光黯淡,似憂似痛。
“小昕,他恨我,想要毀了我,他不會善罷甘休,我也不會任由他宰割,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戰爭,不管多麼殘酷,我都會迎刃而上,不會退縮半步的。我唯一的軟肋便是你,我不想你因我受到半分的牽連跟拖累。”
季璃昕看著他悵然的表情,聽出了他的語帶雙關。
他雖然沒有解釋得詳細,但是知道他還瞞了自己很多細節,他不想說或者說不能說的細節。
她微怔過後,隨即看著他淡淡一笑,“天澈,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真情跟假意,我能辨得出來,你放心。”
她手心,有微微的溼汗,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是多少存了幾分心虛的。
她能夠對很多人坦然說出這番肯定的話語來,但是若是物件換了聞人臻,一切尚待商榷,他的真心跟假意,又哪是這般好分辨的?
黑眸微凝,心微微糾結,季璃昕抬眸,並未迴避他的目光,儘管那雙攝人心魄的黑眸裡,藏著太多的情緒。
“小昕,孩子失蹤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一個人獨闖虎穴,要知道那是很危險的。”
從君威那多少知了些情,想到她一個人冒著那麼大的危險,他十分懊悔自己沒有及時發現,讓她一個人……萬一有所差池……他真不敢想象。
她的膽子,也真是太大了,綁票這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她單槍匹馬出動,這勇氣連一般的男人都沒。
若是旁觀者而言,會誇讚她勇氣可嘉,他整顆心盈滿的是心疼,為她這一副單薄的身軀而心疼。
當時跟君威坐在誘惑酒吧裡,自己聽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握杯的手顫抖,指節泛白,君威不知道詳情,但是那幾個沒有辭退的保鏢,有一個酒喝多了倒是無意說漏了嘴,聽得自己膽顫心驚。
催眠。
沒想到她還會催眠,她到底什麼時候學的催眠?自己怎一點也不知曉。
原以為自己對她的瞭解最為透徹,如今看來,也許也不一定。
“天澈,這三年來,我總覺得我太過依賴你們了,我不想再給你製造困擾了,你也忙,你目前還是專心迎戰吧,聞人臻是個強大的對手,你若是稍有疏忽,都將會成為他攻擊你的漏洞。”
她頓了頓,又道,“天澈,一直很想說聲謝謝你。”
“傻瓜,”他寵溺地一笑,“你我之間,說謝謝真是太見外了。”
“天澈,你明知道你對我好是因為那一次遊樂園的疏忽,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一回我也是不想要那個孩子的,那孩子是個不受歡迎的人,你理所當然地享受了那麼久得愧疚,我都覺得快要過意不去了,我一直沒說我是一個殘忍的人,若是那個孩子沒有意外喪失,我也是想要將它拿了的。”
她開口,嘴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這樣的季璃昕,讓他恐慌,她從未主動跟自己提及她的過去,這算是頭一次。
他以前,很渴望聽到她能夠主動提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