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腳步,挽著裙腳站在水中,輕輕道:“說了,也只能讓你徒增煩惱。”
謝傅道:“我想聽,給你分擔一半煩惱也好。”
初月沉吟許久,輕道:“先到岸上來。”
謝傅聞言,立即淌水跟上。
兩人在河邊坐下。
初月淡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謝傅直接問道:“師傅,你身上的秘篆是怎麼回事?”
初月淡淡應道:“大約二十年前,我與三個入道高手大戰,儘管我拼盡全力,重傷其中一人,最終還是敗了,他們三個都太強了,那是我生平唯一一敗。”說著轉頭對著謝傅一笑,“他們三人分別在我身上下了秘篆。”
謝傅顫道:“二十年!”師傅竟承受這種痛苦二十年,他原本以為幾個月,最多一年半載,沒想到竟是如此漫長的二十年。
他見過師傅秘篆發作的樣子,像師傅這樣堅強的人,刀紮在身上眉頭都不皺一下,在秘篆發作時卻痛苦哀嚎,那是何等的痛苦啊,只怕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
謝傅突然緊緊摟住初月,心中萬千心疼憐愛!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些痛苦。
初月驟然被謝傅緊擁懷裡,嬌軀微顫一下,臉一紅,卻任他抱著,嘴上輕輕問道:“還想聽下去嗎?”
“聽!”謝傅應的決然,鬆手看向初月。
“那你問吧。”
謝傅沉聲問道:“這三人都是誰?”
“儒門雷淵宗宗主封天白,蓬萊仙門雲弱水,道門天宗道尊端木慈。”
初月語氣平淡,唯有在說到端木慈三個字才有輕微情緒波動。
謝傅沉聲道:“封天白!雲弱水!端木慈!我記住了。”
初月笑道:“你都不知道這三個名字代表著什麼,他們三個都是讓武道中人敬為神人的宗師人物。”
謝傅道:“師傅,我怕死嗎?”
初月反問:“你不怕死,你就能摘下天上的月亮嗎?”
謝傅認真道:“我知道,我算過了,以我資質,要練兩千年才能追上你的修為。”
儘管謝傅表情認真,初月卻還是忍不住撲哧一笑,就是謝傅這認真的表情讓她發笑,她還沒聽過有誰練兩千年的。
謝傅皺眉,“師傅,這個時候你還笑的出來。”
初月道:“我怎麼笑不出來,我也算過了,你兩千年就想追上我是痴心妄想,至少四千年。”
謝傅臉色更難看了。
初月倒是止笑,安慰道:“人只不過是天地宇宙中渺小的生靈,武道也只不過是人思人為之道,你這麼聰慧,說不定能另闢蹊徑,做出逆天改命之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