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才想要讓她不拘做哪一位少爺的妾室,方便你們日後再續這段孽緣吧!”
劉貴家的猛然看著丈夫,才想哭鬧,卻看見淩氏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立即啞了聲。
霍雲帆道:“大少爺不想接受花枝,你又想要花枝嫁給三少爺,誰知半路里殺出個程咬金,胡四少爺竟跟你這位水性楊花的表妹有了私情,我想,直到昨天晚上,胡四少爺自己說出來,你才知道花枝竟然沒有按照你預先的安排行事,而是跟胡四少爺有了首尾。”
周長祿坐著不動,森然問道:“劉貴,這可是真的?”
劉貴不答,冷汗自額角涔涔而下。
霍雲帆繼續道:“其實你的手法並不高明,你先是在廚房裡往三小姐要吃的銀耳湯裡下了藥,令三小姐昨天晚上絕無再進二樓浴室的可能,又輾轉地從太太那裡弄來了擷月樓的鑰匙——你的媳婦兒跟相好的表妹都是太太貼身伺候的人,想做到這一點對你來說並不難吧!同時,你又在花枝的茶水裡下了藥,讓她昏睡過去,然後拿出周家冰窖裡存的一大塊冰,讓她坐在冰上,又把套著她脖頸的繩子掛在浴室的暖氣管上,然後,利用二樓浴室的鍋爐燒熱水,這樣浴室的溫度就比外面高了很多,一夜之間足可以讓冰塊融化,等到冰塊徹底融掉之後,沉睡中的花枝就被吊死了!做這些事,你只需要利用昨天給老爺端茶倒酒的時間去做就行了,而在花枝被吊死的那個時間,你正好奉老爺之命睡在我的旁邊,無形之中我倒為你做了不在場證明——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二樓浴室的地是溼的,而且花枝的褲子又會皺巴巴的,這是因為她幾乎整夜都坐在冰塊上的緣故。不過天網恢恢,你本想把這個局做得再圓滿些,讓承濟替你頂這個罪名,才會從他的房裡偷出自來水筆,丟在案發現場,可是誰料到這樣一來,反而讓你露出了馬腳,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承濟房裡的書桌一角被磕壞一塊,露出一根尖刺,而你去偷自來水筆時,絨線衣正好掛在那裡,扯掉了一根細小的絨線,而剛才,宋警官已經帶著人搜過你的房間,在你的箱子裡找到了那件被扯壞的絨線衣!”
說到這裡,霍雲帆從宋士傑身邊的一個證物袋裡,拽出一件鐵灰色的絨線衣,衣袖部分被掛壞了,同時宋士傑又拿出一隻證物袋,裡面赫然放著半截鐵灰色絨線,正是從周承濟的書桌上取下來的。
霍雲帆笑道:“怎麼樣,劉貴?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劉貴忽然咆哮起來,大叫道:“對,是我,就是我做的,我要殺了那個賤貨。。。。。。”
淩氏衝旁邊的僕人叫道:“你們都是死人哪?任由這樣的狂徒在這兒發瘋,還不快給我綁起來!”
用不著周家的僕人,警務公所的幾個警員跳出來,幾下就把劉貴降服了,劉貴嘴裡被堵上了毛巾,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霍雲帆冷笑道:“劉貴,你與表妹私通,本就有錯在先,你表妹另許旁人你竟然因為心有不忿而殺了她,就更不應該,你知道嗎?我已經找人驗過了,花枝和胡四少爺的血型都是o型,而她肚子裡的胎兒的血型卻是b型!”
劉貴怔怔地看著霍雲帆,此時西洋醫學在中國還不普及,許多人都不明白霍雲帆的意思,周曉京開口,對眾人解釋道:“也就是說,花枝的孩子不可能是胡四少爺的——那麼是誰的呢?”
被堵死了嘴的劉貴悶聲哀嚎,痛悔得想要咬舌自盡都找不找舌頭,劉貴家的聽到這一個又一個的勁爆事實,早已經暈了過去。
雪花悄然地飄落著。那飛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無數潔白的精靈,在蒼茫的夜空中顫動沉浮蕩漾。
霍雲帆和周曉京緩步走在回明鏡事務所的路上,霍雲帆笑道:“你知道嗎?你二嬸說了,只要我破得了這個案子,就拿出所有的私房給你辦妝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