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快到,速引芮銘去天音臺!”
“好!”芮驚濤正被三人的襲擊弄得煩不勝煩,終於聽得南宮飛燕的話,知道等待許久的機會已經到來。精神不由一振,渾身真氣猛然暴漲,大吼一聲,已經衝最弱的禇十一揮掌拍去。
他所夾帶的乃是霸天蔑地、撼神脅鬼之氣。
禇十一明明看到了他那雙手掌襲了過來,卻竟然無法動彈。衛十二兀然變色的表情,張口喊他躲開的聲音,也變得彷彿極慢極慢。
接著禇十一看到有人飛身過來,將他緊緊摟在懷中,雙手緊緊扣著他的後腦,用背脊承受了本該由他承受的一掌。
鄭七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接著,兩個人猛然被一道巨力推翻了出去,鄭七將他緊緊抱著,只讓禇十一覺得肋骨都要斷了一般。
鄭七“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濺上了他的眼睛、嘴唇、臉、還有黑衣……
禇十一腦子裡一片空白。
可是鄭七卻還是緊緊將他抱著,不肯鬆手。
“老……”禇十一手指發抖,他去擦鄭七嘴角流出來的黑血,卻怎麼也擦不乾淨,“老七……老七啊啊啊啊——!!!”禇十一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
似乎有人在耳邊悲慘的呼叫。
芮夕猛然從昏迷中清醒。他扶著旁邊的樹木,踉蹌的站起來。手臂上、腰上的劍傷在汩汩流血。劇烈的痛,讓他又是一陣眩暈。他扶著額頭,腳步虛浮的往前走了幾步,絆到一具屍體,竟是死不瞑目的趙大。血腥味幾乎讓他要吐了出來,接著他抬頭便看到坐在懸崖石頭上的蕭方,正抱膝看著遠方山巒。蕭方的神情,難得一見的沒有笑意,甚至顯得有些落寞寂寥。
“你……”芮夕困惑,“敗了?”
“很奇怪嗎?”蕭方那落寞的神情消失了,看著他笑了一聲。
“是。”
“我五年前和方斬兒有約定。他給我母子金蠱,我給他忘川草,除此之外,我還要完成他的一個條件。他剛剛說了那個條件,我不能再插手此事。”蕭方聳聳肩膀,“既然如此,那我只能認輸了。”
“你……真的把母子金蠱下到了自己和沈灝的身上?”芮夕問他,“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呵呵呵呵……”蕭方輕笑,“夕公子,我想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做什麼?你助紂為虐,逆施暴行。究竟是為了忠誠二字呢?還是因為你執著於芮驚濤本人?”
芮夕被他說中心事,臉上突然一片痛苦,怔怔半晌才苦笑道:“我以為自己是為了忠誠,亦是為了追隨主子。到後來,我反倒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了。”
說完此話。
兩個人站在冰冷的山風中。
各自品著各自的痛,只苦味陳雜,難以名狀。
山下隱約傳來吵雜聲,接著兵器碰撞之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蕭方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沈灝帶的大隊人馬應該已經到了。”接著他指著山上道:“芮驚濤現在應已經引了芮銘去天音臺。你要是趕的快,也許還來得及。”
芮夕抱拳道:“多謝。”遂轉身抄小路向山上走去。
蕭方回首瞧著山下,嘴角揚起含義不明的笑:“興許還來得及見芮驚濤最後一面。”
“十一……”
“老七。你莫說話!莫說話!”禇十一抓住鄭七伸過來的手,眼淚不由自主的流出來,哽咽的語不成聲。
“主人呢……”鄭七問,每一個字都伴隨著一堆血湧了上來。
“主人、主人……他已經與芮驚濤鬥到一起,上山頂了。”禇十一臉上的淚一塌糊塗,“老七,你等我給你運功療傷。一會兒我們一起上去,取武尊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