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般迫不及待地展開翅翼。
她甚至很好奇,江南究竟是怎樣的地方,能孕育出如他那般氣度超群的男子。
可惜他終究只是她的七叔,就如她註定了會來到江南,嫁給不曾見過一面的大周皇帝,應對不知幾許的急流漩渦……
她自然是不怕的。
即便後宮險惡,如行走懸崖邊緣般隨時可能跌個粉身碎骨,她也有足夠的自信,摔下去的那個,必定不是她。
她的身手極高明,擋、摔、點、截、掃、攔、撥,長鞭在北赫那等通透的天光下揮灑自如,快而不亂,收放隨心。
大周,江南,一定也會有她的一片天地。
鞭影亂,江山寒。
這天地,必在她自信的馳騁中風雲變色。
可那樣的瀟灑肆意中,她忽然看到了誰的眼睛。
明亮,含笑,卻有掩不住的失落和傷感。
&ldo;七叔!&rdo;
她剛想叫,那黑眸霎了一霎,卻是斜斜挑起的鳳眸,懶洋洋的笑容,不經意間鋒芒畢露……
如銀蛇般飛舞的長鞭忽然失去了方向,失控地迴旋著,猛地擊到她胸口……
可淺媚失聲驚叫,猛地坐起身來。
竟是汗透重衣,周身淋漓。
她抹了把汗,喘著氣半天回不過神。
她竟沒有想像中那樣剛強,睡夢裡都不安寧。
暖暖、小娜正站在床邊守候,見狀忙過去喚道:&ldo;公主,公主,魘著了嗎?&rdo;
可淺媚接過暖暖遞過來的濕帕子,把發燙的臉捂了片刻,才覺鎮靜了些。
抬頭看時,燦亮的陽光已自敞開的窗扇間投入房間,薄帷飄拂,光影淺淺,水紋般透明著。
只怕都過了巳時了。
唐天霄睡過的軟塌上早就不見了人影,連錦被都不見了。
她側身看看自己的裡側,依稀認得出最上面那繡著如意萬字的錦被就是唐天霄昨晚蓋的那條。
自在飛花,紫陌紅塵笑(一)
唐天霄……什麼時候走的?
她唯一可以斷定的,這位年輕帝王也不願旁人知曉他被愛妃冷落到一邊,走的時候必然悄無聲息。
手中原本溫熱的帕子漸漸冷了下去,她的手也隨之越來越涼。
她還真的算睡得死過去了,連他將被子送回床上都不知曉!
小娜忙接過了帕子,笑道:&ldo;公主,賢妃已派人過來探了幾回,不如先起床吧?&rdo;
可淺媚吸一口氣,揉一揉有點緊繃的面頰,問道:&ldo;按他們大周的規矩,今天是不是得去拜見皇后?&rdo;
不論他們間有沒有既成事實,唐天霄既然留宿了,按宮中規矩,似乎四更天就得起床去叩謝皇后了。
可淺媚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她本沒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向皇后卑躬屈膝,這都快午時了,再提什麼四更拜見的宮中規矩的,似乎也來不及了,她大可當作不曉得這回事兒。但對著兩個心腹侍女,問還是要問一聲的。
小娜微笑道:&ldo;不用的。皇上晨間起來時特地吩咐過了,公主外邦人,不必用大周的規矩來約束,還讓不許吵醒公主,說年輕人貪睡,讓你好好睡個夠呢!&rdo;
暖暖則賊兮兮地躬下腰問她:&ldo;皇上待你……似乎很不錯?夜間……溫柔吧?&rdo;
可淺媚臉一紅,嘿然道:&ldo;溫柔不溫柔,你們兩個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