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過程還是順利的,顏扎氏那裡我也勉強算得上是常客了,葉布舒彆扭了一陣子,終於在我臂彎裡安分了,只是扔掉了布老虎,改為持續不斷地扯我的耳墜,力氣不小,真是疼得要命。
“安布,安布……”被我暫時無視的馬喀塔開始繼續扯我的袍子,“要抱抱……”
敢成是真把我當巴圖魯了?一個葉布舒就夠讓我受得了,你比他還多吃兩年飯,要我同時抱你們兩個,簡直是不可能任務,於是俯身耐心道,“安布沒辦法同時抱你們兩個,葉布舒比你小,你是姐姐得讓著他。”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誰叫你要把他帶來,現在看到了吧,這叫作繭自縛……
馬喀塔瞅著葉布舒看了一陣,終於嘴一翹道,“你是弟弟,安佈讓給你抱抱,不過安布要陪我玩!”說完,拉著我的袍角就往外走。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期盼多鐸快點來,凡是我小山居的看到馬喀塔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包括那個辦事挺有一套兒的李海,也因為兩個月前被她要求玩捉迷藏而慘遭蹂躪。大概也只有多鐸一眼就能把她給瞪回去。
“十五叔!”失望的語氣響起來時,馬喀塔正吊在我院子裡的那棵不知名的矮樹上,獨自奮力攀爬,下面圍著一群我院裡的婢女太監。
“下來!”多鐸手裡還拿著一堆公文,轉首遞給小鄧子,“越大越沒規矩了,回頭我告訴四嫂,看她怎麼收拾你!”
“哼,我也要告訴額娘,十五叔又兇我!”馬喀塔在樹上眨巴著大眼睛,非常及時地端出了格格的架勢,“楚楚可憐”地控訴道。
若不是這個場景已經上演過多次的話,估計在場任何人都會被騙個正著。僵持了不到半分鐘,知道某人厲害的馬喀塔終於放棄了自己的“靠山”,一溜煙滑下樹來,正確無誤地撲到多鐸懷裡,奶聲奶氣地撒嬌,“十五叔,抱抱!”
真有她的,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看到多鐸白蝠滾銀邊的褂子上兩個烏黑的手印,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今兒你是被她吃定了。”
他哼了一聲,卻還是把她抱了起來,一面不忘唸叨,“瘋成這樣,看以後誰敢娶你。”
馬喀塔趴在多鐸肩上,手已經摸到他臉上去了,嘴裡卻不消停,“十五叔,是不是因為你那麼兇,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娶到福晉?”
她的模樣是大義凜然的,四周笑趴下的是不在少數的。
我凝望多鐸臉上萬分複雜的表情,深深受教,童言無忌啊,這才是以彼之道還制彼之身的精髓……我,記下了。
打發了人分別去哲哲和顏扎氏那裡報信,得到的回覆是:有勞格格了。於是我可憐的午覺時間全部消耗在陪這兩個小東西耍寶上,馬喀塔還嫌不夠,又纏著多鐸要學射箭,結果整個下午多鐸一張公文也沒看成。
好容易亂糟糟地熬到送他們回去,葉布舒已窩在多鐸懷裡睡著了,我看著那張肉嘟嘟的瞌睡臉,就沒想通,為什麼我抱著這小子時他就一個勁地扭個不停,無論我怎麼哄都不肯叫安布,現在倒好了,換個人就安分的睡覺睡得連口水都流出來了。
小孩子確實靈驗,大概是單純的緣故,其實很能看懂人心,或者說是直覺敏銳。那天我去探望大玉兒時,她碰巧不在,就陪著雅圖玩了會兒,走的時候小傢伙趴在床上一直盯著我,神色很是眷戀,弄得我忍不住又回去抱著她搖了陣兒。後來便想起馬喀塔來,眼瞅著嘴上說十五叔最兇,一見多鐸卻必要小狗似的圍著打轉,軟磨硬纏地撒嬌發痴,也許就是因為知道雖然多鐸不給她好臉色看,但並不是厭煩和她玩鬧的緣故,只是寵人的方法不同而已。
我邊想邊走,記得蘇茉兒說大玉兒往清寧宮的方向去了,便也拐到往那兒去的路上。沒走出多遠,就看到前方樹枝顫動,人影一晃而過,待要收腳已來不及,只好頓在那裡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