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如一杯放久了的開水,不涼不熱,沈小婷不在乎,相信自己總有那麼一天,會用似水的柔情,融化掉凝結在張震心頭的不甘。
果然是的。天下男子的痴情,哪裡敵得過近在咫尺的情慾誘惑,何況,沈小婷是美的,關愛是溫而柔的,那些未及成為事實的浪漫故事,終是漸漸淡去。
不過半年的時間,兩人從初見面時的怨偶,成了惹人愛慕的溫暖小夫妻。
在張震面前,沈小婷不若其他女子般好奇,從不以勝利者的姿態去打探他失去的舊愛的任何訊息以及他本人的感受,聰明的女子就該這樣,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些好奇除去勾起他心中的隱疼惹來對自己的鄙薄,還會有什麼?
這等愚昧之舉,不是沈小婷會去做的,只是偶爾會想想離別張震之後,她怎樣了?有沒有遇到可心之人療養心口舊疼,竊竊裡,希望她過得很好,愛情很好,這樣,張震才會死心塌地與自己幸福到老。
轉瞬4年,他們的愛,從舊房搬到新家,夜裡,沈小婷說:“日子太平靜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張震想了一會,說:“再等兩年如何?今年我想參加律師資格考試。”
沈小婷便應了,現如今的職場競爭激烈,人人自危,多拿個證書在手,便是多了一道生存保障,無可厚非。
當張震說:“以後,下班我就去舊房子看書,那邊靜一些,在這邊家裡,心裡總有你在晃悠,心就不在書上了。”說著,擰著沈小婷的鼻子調笑:“小狐狸精……”
沈小婷的心,美得啊,像微雨中的顫巍巍的花朵。
4。殘局週末也午夜前,張震是在舊家過的,半夜裡輕手輕腳地回,一雙手悄悄探進被子裡捉了沈小婷的腳,捂在胸上,沈小婷的心就溢著滿當當的幸福。
間或,會有朋友玩笑著提醒沈小婷,對舊房子裡的張震應該搞幾次突擊視察,沈小婷就笑:“愛他就相信他。”
就如幾年前,沈小婷自信能把跑了心的張震捉回來一樣,現在,她自信自己有足夠的磁場把張震吸在身邊,突擊檢查這等沒自信的事,豈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直到,那個週末,她逛街逛累了,恰巧到了舊家樓下,便想上去歇一會,卻不肯徑直上去讓張震覺得自己的到來是別有他意,便在樓下的花壇坐了,給他簡訊:我在舊家附近逛街呢,呆會我上去坐一會可好?
張震很快就回了,說:歡迎夫人前來小憩。
沈小婷正待向上走時,卻見一個女子行色匆匆地下樓來,沈小婷就愣住了,那張面容,是她即使時過十年二十年都不會忘卻的,當年,她來這座城市,就是為了從她手裡搶回張震。
望著她拖著長長的疲憊與悲傷的背影,沈小婷痴了傻了一樣呆坐在花壇上。
直到,張震簡訊來問到哪裡了,才猛然醒悟,翹動了遲鈍的指一下下按去:算了,我還是回家吧。
去看什麼呢?去看一個被收拾得看不出任何痕跡的歡場?去嗅那些殘存的氣息折磨。
5。絕症哭過之後,依在門上的沈小婷終於明白:原來,時間並不是忘記一個人的良藥,機緣合適,那些舊情陳愛便如了春風中的野草,浩浩蕩蕩地生長了起來。
是夜,張震回,她望著他的臉,讓他片刻不得逃脫,也不說什麼,與她目光相撞,張震便笑,沈小婷幽幽道:“我那麼愛你。”
張震說便摸摸她的臉,彷彿,愛憐無限,可,沈小婷已知,那只是表演而已。
在他的表演裡沈小婷忽然地悲哀,原先設計的那些不動聲色的拯救,竟就找不到一個可以實施的痕跡。
鬱鬱寡歡裡,沈小婷漸漸消瘦,單薄若紙,胸口時常傳來隱疼,時常捂了,眼瞅張震,看他眼裡,是否有憐惜與關愛滋生。張震看在眼裡,拖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