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左手小羊崽,右手小河魚,如此簡單。
杜子美看著捲起袖子,在廚房中忙的熱火朝天的李太白,下意識憨憨地揉了揉眼睛。
原來,文人墨客也好,官員俠客也罷,都不曾拘泥於固定的一種形式。
“杜郎君,自力更生,豐衣足食,不應以為恥,應以為榮。”
“朝廷俸祿,親事農桑,手藝謀生,都可以。”
蓀歌站在杜甫身後,意味深長地勸說道。
她只是希望盡她的綿薄之力,能讓這位與李太白齊名的詩聖杜子美,稍稍好過一些。
她用了數十年朝夕相伴改變了李太白。
她不知,也無法確定,今日李太白親自示範,她開口勸解,杜子美能入心幾分。
杜甫沉默的站著,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
眼中時而思索,時而詫異。
“入座吧。”
蓀歌見李白拭汗洗手,拿出親釀美酒招呼著杜甫。
杜子美,當得起這盞酒。
她想敬曾經那個豪氣如雲,鬥志昂揚的杜子美。
也想敬未來那個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老人。
這盞酒,她敬的心甘情願。
受寵若驚的杜甫手握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謫仙人下廚,明月公子斟酒,他不知他為何會受如此禮遇?
“像阿兄說的那般,無需慌張。”
“若非要問因由,那就是閤眼緣。”
蓀歌笑著解釋著,這般緊張的杜甫真真有幾分小媳婦兒的模樣。
哪裡還有後世那幅經典人像畫的鎖眉眯眼,面頰清瘦,褶皺叢生,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滄桑。
杜甫憨笑,將杯中酒喝了下去。
李白:……
好吧,還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他家阿月當真沒有看上這個還算清貴俊逸的有婦之夫?
李白再一次在心中強調了有婦之夫四個字。
輕咳一聲,開始親自招呼杜子美。
阿月那種黏糊糊熱辣辣的視線,他真真不想看到了。
三杯兩盞酒下肚,緊張羞澀的杜子美漸漸放鬆下來。
可杜甫終究不是李太白的會當一飲三百杯不倒,酒意微微上頭,杜子美便醉了。
胡話一堆,簡而言之概括便是三百六十日,日日不重複對李白的思念敬仰。
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有些話,聽了讓人臉熱。
誰說古人含蓄的,表白起來也是熱辣滾燙直截了當。
杜子美恨不得將自己的那顆心剖出來,雙手捧給李太白。
李白:……
蓀歌:……
這酒醉的還真是讓人面紅耳赤啊。
“阿兄,若這杜甫未娶妻,阿月連哄帶騙給你搶過來,奈何佳人已有妻室。”
“當斷則斷啊!”
蓀歌抬手,拍了拍李白的肩膀,憋著笑意,努力裝作語氣沉重的樣子將李白方才的話原封不動送了回去。
“杜子美到底想跟誰相濡以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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