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薛氏沒有什麼做生意的天分,儘管盡了最大的努力打理,府中的產業也只是勉強維持平衡,她時常暗暗為銀子發愁。
特別是進了京之後,各項花銷就更大了。
現在有一門賺錢的生意,她自然也是歡喜的,可說到底,這兩樣糖都是小女兒搗鼓出來的,她總不能厚著臉皮跟女兒要過來吧?
儘管二管事的話沒說完就被薛氏打斷了,但蕭錦悅穿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對府裡的狀況又哪裡會不清楚。
她爹儘管是一個京官,但發的俸祿全部用來接濟同袍,她娘時常為府裡的開銷發愁,大姐蕭錦嵐則偷偷做繡活去賣了貼補家用。
這一切她都看在眼裡,薛氏的想法她大概也能猜到幾分,無非是覺得這糖是她做出來的,以後這門生意賺了錢,也應該歸她,而不是劃入公中。
但是,她之所以想辦法賺錢,本就是為了這個家,而非是給自己攢嫁妝。
她對賺錢其實興趣並不大,否則在現代時也不會選擇當一名醫生。
她雖然猜到薛氏的想法,但並沒有開口說什麼。畢竟現在說什麼都是為時尚早,這門生意並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做起來的。
等將來生意做成了,有了銀子,她自有打算。
蕭錦悅當沒聽到二管事的未盡之言,只笑吟吟地對薛氏道,“娘,我打算明天讓海叔陪我去那兩個商行走一趟,看看能不能解決貨源的問題。”
薛氏知道若是做這門生意,那就必須解決貨源問題,否則一切都是白談。
蕭錦悅出門是做正事,她自然不會反對,“行,明天去看看也好,路上要多注意安全。”
薛氏盼著小女兒能做成這門生意,但不想女兒將來把賺來的銀子歸到公中去,說到底也是她的私心。
四個孩子眼看著漸漸大了,沒幾年就會相繼嫁娶,她時常為不能給幾個孩子準備豐厚的聘金嫁妝發愁。
若是小女兒能做成這門生意,她私心裡想讓她將賺來的銀錢留著,將來能置辦一份像樣的嫁妝,以後出嫁了,不至於讓婆家人看低了去。
蕭錦悅沒有讀心術,因而不知道薛氏心中所想的。
若是知道,她定然要說,她的人生目標裡沒有嫁人這一項。
若是問她有什麼人生目標?
首先,跟李文浩的婚約必須得退了。
第二嘛,她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什麼?
有了錢,萬一夫家不願意退婚了怎麼辦?
不存在的。
她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她就算是拿錢砸也要將那門婚事給砸斷。
若是砸不斷呢?
那必定是給的錢不到位。
未來婆母有錢要僱傭地痞流氓來殺她。
而她有了錢,可以將那些有名的什麼花魁頭牌買下來,送給那位未來婆母的兒子。
有了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陪伴,她相信那位未婚夫很快就不記得她長什麼樣了。
到那時,退婚不是什麼難事。
第三嘛,自然是要助她爹一路升官發財。
等她爹一路高升上去,她不說在京都橫著走,起碼不用見人就跪,隨隨便便一個權貴就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等她家中有錢有權了,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做一個混吃等死的米蟲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無聊了,就開一個藥店,心情好了就當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心情若是不好,她就帶著丫鬟護衛將元康朝的大好山河都走上一遍,再將各地的美食嘗上一嘗。
做一個有錢有勢,帶著丫鬟護衛到處遊山玩水,品嚐美食的女紈絝,豈不快哉?
要什麼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