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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便是聞到,也一直以為是小姐用的什麼香料,府裡的兩個小小姐,也追著討過,直道小姐說是母親生前留下的香料,僅剩最後一盒,才不了了之。

雖開了小軒窗,但屋裡仍帶著昨夜炭火保留下來的暖融氣息,小姐已著了衣,下了暖炕,腳上卻沒有套羅襪,只光著粉嫩的玉足,汲著放在室內柔軟貼膚的薄棉軟底鞋,彎腰在水盆裡那裡洗漱。

被縟已經整整齊齊的被放進了方角櫃櫥裡,炕案也已搬到了暖炕邊,周圍皆被清掃過,十分的乾淨。

府裡養成的規距,進了門,瑞珠輕手輕腳的喚了聲∶「小姐,吃飯了。」這才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桌上,隱隱聽到還有些睡意未醒的小姐唔了一聲。

她趕緊爬上炕,將軒窗支的杆子拿了下來,輕輕關好,口裡也不由埋怨起來,「小姐,外面的雪還沒化了,可冷著,就這麼開啟窗,著涼了可怎麼辦?」

檀婉清鬆鬆的用簪子挽了頭髮,以清水清了面後,將乾淨的細棉布輕印在臉上,吸去了臉上的水珠,擦了擦手將棉布方方正正的掛在椅背,才回身柔聲道∶「早上的空氣最新鮮養體,大陽高了就混渾了。」

瑞珠不由嘟了嘟嘴,下了炕,小姐什麼都不挑的時候,她覺得不像小姐了,可是挑剔的時候,也是讓人啞口無言的,別人挑剔首飾的,挑衣料的,挑潔手的山泉水算什麼,小姐連吸口空氣都要挑著新鮮的時間。

反正她是說不過小姐的,只得將食盒裡熱著的早點一一拿出來擺放。

檀婉清自在的從圓角香楠櫃上,取了一隻沉甸甸的圓肚瓷瓶,輕輕開啟了塞子,向手微傾瓶身,不一會兒,從裡面流出三兩滴透明的薔薇水,在手心彎了一小灘水漬後,才將瓶身扶正,並小心將口塞嚴放好,雙手合在一起,輕輕的將水液揉開,揉熱,再慢慢地覆在臉上,頓時,一股清雅濃鬱的花香味,撲面而來。

祈馨朝女子香妝是非常繁盛的,隨身各類的香脂香丸,潤面潤身的香花玉露品種繁多,單單胭脂便分了各種質地,膏粉片塊,淺淺淡淡十數種顏色。

瑞珠自坊間挑挑揀揀買的這一瓶,不算上等的花瓣蒸餾液,香味兒也沒有什麼層次與韻調工藝,與京城玉露閣裡最好的仙人承露相去甚遠,但也還算潤衙香膩,聊勝於無。

檀婉清膚容天生麗質,本就生的白,加之多年在府裡精細調養,自己也極注意營養血氣的補充,膚白唇鮮,不點自艷,平日在家中也無需什麼粉黛妝飾,不出門時,多也只需用點花露膏脂潤面罷了。

待抹了手背,細潤了香露,才光著腳汲著軟鞋回身。

對小姐這樣早起後,臥室裡不愛穿套羅襪,光著足套鞋的行為,瑞珠也早已見怪不怪了。

上暖炕的時候,瑞珠眼尖的看見小姐雪粉足根處那一塊艷如桃粉的紅色,那是兩日前被凍傷的痕跡,不由怨埋了聲道∶「虧那藥鋪的夥計將凍瘡藥說的天花亂墜,根本就地什麼用,小姐都連擦了兩日還不見好,比京城的紫蘇膏差遠了,怪不得只賣半兩銀子。」往日用紫蘇膏,這時候早便消了的。

檀婉清毫不在意,腳底下好的慢些也無人看得,臉上的幾處倒是早早消了。

她坐在桌前,扯過薄被蓋住腿腳,這才看向小小的案几上,裝於瓷盤裡,擺的錯落有致的食物,顏色搭配的十分有食慾,瑞珠的擺盤的手藝又進步了。

吃飯並不單單用嘴,也要滿足眼晴的重要,秀色堪餐,是一種審美的愉悅,視覺的美餐。

檀婉清便屬於天生對美的事物極度敏感的人,習畫也是因此而衍生的興趣,並不只喜歡畫。

一片開滿粉色的桃林,一截隨風搖擺優美頻率的柳枝,亦或是古舊的手工藝品,所有美的工藝,景物,都在她喜歡的範疇內。

檀婉清先一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