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微笑頷首。他目送著大漢走遠後,才慵懶的站起身來,將揹簍背上,順著高原緩緩往下走去。
走至山腳的一戶人家,昏暗的燭光從屋內反射出來,將站在門前等候的人影拉得長長的。凌燁望著那個焦急等待的身影,猛然停住了腳步,那個一身粗布羅裙的女子,為何看著如此眼熟?
他微眯著眸子,思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袁大嫂,不好了,袁大哥在下山的時候不小心讓毒蛇給咬了。。。。。。”一個年輕的男子步履匆匆地跑到女子面前,手指著不遠處的地方,一臉的驚恐。
那個被他稱之為袁大嫂的女子聞言,臉色頓時猶如蠟紙般蒼白。她唇齒哆嗦著,顫顫的問道:“怎麼會這樣?小陳,相公現在在哪裡,你快帶我過去。。。。。。”
“嫂子,現在得找個大夫一起去呀,不然,袁大哥他。。。。。。”小陳有些擔憂的蹙著眉頭。
女子恍然醒悟過來,點點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可著蓮花山貧瘠,大夫都在城裡,現在天已經黑透了,去哪裡請大夫?
凌燁輕輕的將臉上的銀色面具壓緊,徐徐走進他們二人,淡然說道:“我去看看吧!”
女子和小陳皆錯愕的望著凌燁,片刻之後,小陳似乎認出了凌燁,眼中有驚喜,他有些興奮的對女子說:“這位應該就是村裡口口相傳的葉大夫,袁大哥這下有救了!”
女子聽到小陳這樣說,連忙盈盈拜倒。哽聲說道:“謝謝葉大夫,小陳,你快帶我和葉大夫過去看看相公吧!”
小陳點點頭,朝凌燁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三人形色匆匆,往漆黑的山道走去。
有零星的呻吟聲隨風而來,藉著初升的皎月,凌燁看到了一個蜷縮在草叢裡的黑影。他一個箭步走上前去,蹲下身細細檢視了受傷男子的傷口。有兩個明顯的,被蛇咬過的牙印。凌燁迅速的在他的足三里處封了穴道,剛剛被咬,毒性還沒有上行,此刻只要將蛇毒逼出來,再敷上草藥就沒有問題了。
“葉大夫,需要吸出毒血麼?讓我來吸就好!”女子擔憂的望了一眼呻吟的丈夫,而後蹲在凌燁身邊,撲閃著迷濛的眼睛說道。
凌燁的黑眸掃了女子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他並沒有回答,將男子的褲管捲起,兩根纖長的手指順著足少陰經緩緩往下捋,一道瑩亮的白光在兩指間閃爍著,女子猛然睜大了眼睛,愣愣的望著凌燁,嘴巴微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淤黑的血順著傷口排出體外,直到流出的鮮紅的血液後,凌燁才收回了手,從揹簍中取出幾片草藥,在手心裡揉碎後,敷在傷口處。一番動作下來,他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一層薄汗。
凌燁徐徐站起身來,將揹簍背上身,朝女子和小陳吩咐道:“兩日內,傷口不要碰到水,其他的,已經沒有大礙了!”
小陳點點頭,望著愣愣入定的女子,忙小聲提醒道:“嫂子,還不快快謝謝葉大夫!”
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她將草叢中的丈夫扶了起來,對小陳說道:“小陳,麻煩你幫我先將你袁大哥揹回家吧!”
小陳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頭,將已經昏睡過去的男子馱上肩膀。清冷的月光下,那張伏在小陳肩膀上昏睡的面容,讓凌燁的心猛然漏了半拍。
望著漸行漸遠的小陳,女子終於收回擔憂的目光,望著那個帶著銀色面具的雪發男子,顫聲笑道:“好久不見了,睿王殿下!”
“天下之大,不曾想,我們竟能在此相遇!這些日子,你們過得還好麼?”凌燁望著頭頂的皎月,淡淡的問道。
“謝殿下關心。這裡雖然地處偏僻,生活也過得甚是清苦,但這些日子,卻是我們過得最踏實,最自在的。遠離了權勢,遠離了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