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去祭拜那位女將軍!”蕭晴倒是今個兒才知道,自己陵寢竟在虻山;
蕭晴暗自思付,陳贏早已將他們從前的情分給斷了,如今上山,表面兒上雖是祭拜,暗地裡卻不知要打什麼主意;陳贏帶來這些侍從,個個持著刀劍,就算師傅不答應帶路,他們怕也會用些強硬手段;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陳贏此番低調出行,必是上山做什麼秘密之事,既是秘密,師傅此行帶路,凶多吉少。
她上一世對陳贏好歹是知些根底,加之師傅為人和善,指不定就著了陳贏那陰險小人的道;她不放心,索性撒嬌耍賴跟著去。
劉汛芳將她抱了起來,哄她道:“虻山山路難走,你就在家好生習書,待為師下山歸來,給你買果脯吃,可好?”
蕭晴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聲音清脆:“不好不好,晴兒就是要去!我若不去祭拜她,日後不受神靈保佑,定無所成。”她摟著師父的脖子,撒嬌道:“晴兒保證不給師父添麻煩,晴兒可以幫師父背劍!”
大鬍子有些不耐煩,拱手對他道:“先生,事不宜遲,趕緊帶路上山吧。”
劉汛芳收拾了水囊,拉著蕭晴在前方帶路;虻山底下溪水清澈,乳白梨花簇擁而開,芬芳馥郁;眾人沿著農夫砍柴小道上了山,一路上的四季林木蘢蔥,三月嫩草清香撲鼻,到了半山,樹木山石之間更是夾帶著蔥蔚洇潤之氣,使人心曠神怡;
劉汛芳拉著蕭晴,一大一小是健步如飛,小蕭晴更是活潑,時刻跑在前頭開路;陳贏大概沒走過這般崎嶇的山路,被侍從護在中間,頗小心地走,生怕林木樹枝颳了衣服;陳贏是私訪出行,跋山涉水只為祭拜故人,消除噩夢。
自打賜死蕭晴後,陳贏幾乎每個日夜都被噩夢纏繞,夢裡蕭晴身著銀甲,身披麒麟繡戰袍,手提長劍朝他刺來;一片氤氳之後,那把劍停在了他的喉部,蕭晴滿臉血垢,似從修羅地獄裡走來,她的聲音極為粗糲嘶啞,刺耳難耐:“陳贏你今生負我,必當下世償還!”
之後他請來侍詔龜卜吉凶,侍詔龜卜之後乃大凶先兆;
侍詔對他說:“蕭晴雖故,但民間百姓卻仍對她愛戴崇拜;且在那帝城外的虻山深處為她造了衣冠冢,隔三差五有百姓前去祭拜,為她提供煙火;煙火旺盛,她的怨氣便盛,自然而然有餘力化作鬼魂痴纏陛下;陛下若想斷了噩夢,須得親自前去毀了她的衣冠冢,日後她便不能再纏著陛下。”
如此,他便帶著羽林軍著了便衣,低調前往虻山;不想車馬不能上山,徒步跋涉在這山林水澗,頗為惱人。
快到正午時分,眾人才行至中山處,找了塊空曠地方休息。
蕭晴去打了些山澗泉水給師傅,泉水清涼甘冽;劉汛芳喝著山泉水,摸著她的後腦勺,直誇她乖巧。
陳贏吩咐侍從給他取水,不想水囊裡的水早在上山時喝盡;蕭晴見狀,拿著自己的水囊遞到了陳贏跟前,一臉的天真浪漫:“哥哥,給,喝。”
陳贏沒有伸手去接,倒是大鬍子伸手奪過蕭晴手中的水囊,從她手中扯水囊時用了些力道,讓她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光溜溜的石頭上;她皺著眉頭愣是哼也沒哼一聲,仰著頭;
大鬍子試了水,確認無毒後才遞給陳贏。
陳贏喉嚨如火焚燒似得幹,接過水囊仰頭便喝;
蕭晴見他喝了水,嘴角拉起一抹弧度;
蕭晴方才去山澗打水時,在草叢裡發現了結香花,這結香花是一味可消炎止痛的藥材,前世她行軍打仗受了傷,遇到藥材極其睏乏時,便摘結香花來緩解傷口;結香花於常人倒是沒什麼,但陳贏自小便患有結香花癬;沾了結香花便起紅疹,又疼又癢,發起病來苦不堪言。
她摘了幾朵結香花,將花心粉末抖在掌心,灌入水囊之中;
歇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