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只道是薛辰逸捨不得在前線的妻子,連夜派遣了千餘鐵騎兵前往沁陽,卻不知帶頭的將軍,正是他本人。
連日奔波薛辰逸並不覺辛苦,只是他這眼皮兒是越靠近沁陽,跳動地就越發厲害,不知吉凶。他向來不信預兆之事,只道是自個兒沒休息好。
過最後一道鼏谷關時,駐關的守將曾是薛辰逸手下的兵,喚名李青。這人在薛辰逸手底下也算勇猛,鼏谷關乃一大關,薛辰逸欣賞這人能力,一年前便提拔了他來守鼏谷關。李青聽聞薛辰逸稱帝,下面詔令下來時,他還有些錯愕。如今見陛下親臨,不勝驚喜,忙去城下迎接;率領守關將士,行跪拜帝王之禮。
薛辰逸幾乎是毫無徵兆地突然稱帝,底下的人雖不反對,卻也一時難以改口。還是一如既往將軍、將軍的叫喚。過了鼏谷關便是沁陽城,打聽到前線並無異常,蕭晴並未發兵攻城,薛辰逸倒也送了一口氣。這才在鼏谷關稍作歇息,在關內擺肉宴犒勞諸位鐵騎兵。
連日來,這是他們吃得最為溫飽的一頓,烈酒過喉的熾熱感,使得人渾身暢快!李青烈酒上頭,本市性子豪爽之人,酒一過肚,便實誠地說起話來:“將軍,我李某別的不敢說!單說忠心,誰有我對將軍忠心?當年將軍如此提攜莫福將,可他卻視將軍如敝履,如今他背叛將軍,總有一日!我會替將軍,殺了他!”
薛辰逸驚愕:“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莫福將受吾命前往沁陽救人,被陳澤抓住,如今生死未卜,何談叛變一說?”
這會兒子,李青滿臉詫異,怒道:“大將軍竟不知莫福將叛變之事?前幾日,莫福將從沁陽趕來我鼏谷關,好說大家曾兄弟一場,我自是好酒好肉的招待!哪知,那畜牲竟是陳澤派來說服一同叛變的走狗!”
莫副將跟了他許多年,於他亦師亦友。叛變?這是薛辰逸萬沒想到的結局,亦有些不大相信。
若莫副將叛變為實,又是何時起投靠的陳澤?
薛辰逸眸中閃過一絲銳利,想起蕭父在婚宴上暴斃之事。也怪不得查了許久沒有線索,若那件事乃莫副將所為,一切便順理成章了。他眸子一垂,緊抿著嘴唇,眼底閃過一絲寒光,如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這麼多年相處,莫副將竟有這種能耐,當真讓人心寒。
莫副將是從何時起開始叛變?又是為何要背叛他?這些細節薛辰逸是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認為從未虧待過他。薛辰逸直覺脊樑骨一寒,身邊親信叛變,於他來說無疑不是一個打擊;此時思緒亂翻,此刻他只擔憂蕭晴,若她和自己一樣信任莫副將。
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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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陽城外,齊軍大營;這會兒已是卯時,天邊微亮,營中已燃起炊煙縷縷,兵士們開始燃煙做朝食。阿丙帶人從山上歸來,一隊人騎馬回到大營,馬蹄子捲起的灰塵落盡正在搭灶煮飯的鍋中。
阿丙這回已是飢餓交加,翻身下馬,衝著底下士兵問道:“將軍的人,可有回來?”
手下士兵替他牽過馬,回道:“不曾,只怕沒那麼快。”
這會兒軍中那些老將軍們,坐在一個營帳裡用食。進食間,拿蕭晴只帶十人進城當笑話。直道她是婦人之見,他們也做好了將她屍骨送回帝都的準備。楊老將軍在薛辰逸手底下敬忠職守,他此生只佩服薛大將軍一人,如今薛辰逸稱帝,他也洋洋自得,畢竟薛曾虛心請教過他,一直以來拿他當老師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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